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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智度論釋初品中舍利弗因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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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(卷第十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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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樹菩薩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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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奉 詔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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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】 佛告舍利弗。 【論】 問曰: 般若波羅蜜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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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薩摩訶薩法,佛何以故告舍利弗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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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菩薩? 答曰: 舍利弗於一切弟子中,智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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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第一,如佛偈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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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切眾生智, 唯除佛世尊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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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比舍利弗, 智慧及多聞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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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十六分中, 猶尚不及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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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次,舍利弗智慧多聞,有大功德。年始八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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誦十八部經,通解一切經書義理。是時,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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伽陀國有龍王兄弟:一名、姞利,二名、阿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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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。降雨以時,國無荒年,人民感之,常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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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春之月,一切大集至龍住處,為設大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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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樂談義,終此一日。自古及今,斯集未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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遂以龍名以名此會。此日常法,敷四高座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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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為國王,二為太子,三為大臣,四為論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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爾時,舍利弗以八歲之身,問眾人言:「此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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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座,為誰敷之?」眾人答言:「為國王、太子、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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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、論士。」是時,舍利弗觀察時人婆羅門等,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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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瞻向,無勝己者,便昇論床,結跏趺坐。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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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疑怪,或謂愚小無知,或謂智量過人。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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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嘉其神異,而猶各懷自矜,恥其年小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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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與語,皆遣年少弟子傳言問之。其答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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旨趣,辭理超絕,時諸論師歎未曾有,愚智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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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一切皆伏。王大歡喜,即命有司封一聚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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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以給之。王乘象輿,振鈴告告宣示一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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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大國,六大城中無不慶悅。 是時,告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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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子,名拘律陀,姓大目揵連,舍利弗友而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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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。舍利弗才明見重,目揵連豪爽最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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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二人者,才智相比,德行互同;行則俱遊,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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則同止;少長繾綣,結要終始。後俱厭世,出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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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道,作梵志弟子。情求道門,久而無徵,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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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於師。師名刪闍耶,而答之言:「自我求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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彌歷年歲,不知為有道果無耶?我非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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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耶?而亦不得!」 他日其師寢疾,舍利弗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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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邊立,大目連在足邊立,喘喘然其命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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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,乃愍爾而笑。二人同心,俱問笑意。師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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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言:「世俗無眼,為恩愛所侵。我見金地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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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死,其大夫人自投火 ,求同一處,而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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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行報各異,生處殊絕。」是時二人筆受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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語,欲以驗其虛實。後有金地商人,遠來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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伽陀國,二人以疏驗之,果如師語,乃憮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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歎曰:「我等非其人耶?為是師隱我耶?」二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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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與誓曰:「若先得甘露,要畢同味。」 是時,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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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迦葉兄弟千人,次遊諸國,到王舍城,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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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竹園。二梵志師聞佛出世,俱入王舍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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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知消息。爾時,有一比丘,名阿說示(五人之一)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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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衣持缽,入城乞食。舍利弗見其儀服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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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,諸根靜默,就而問言:「汝誰弟子?師是何人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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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言:「釋種太子厭老、病、死、苦,出家學道,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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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是我師也。」舍利弗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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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汝師教授為我說之!」即答偈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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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年既幼稚, 學日又初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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豈能宣至真, 廣說如來義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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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利弗言:略說其要!爾時,阿說示比丘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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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偈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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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諸法因緣生, 是法說因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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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法因緣盡, 大師如是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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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利弗聞此偈已,即得初道,還報目連。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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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見其顏色和悅,迎謂之言:「汝得甘露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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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?為我說之!」舍利弗即為其說向所聞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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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連言:「更為重說!」即復為說,亦得初道。 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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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與二百五十弟子,俱到佛所。佛遙見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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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與弟子俱來,告諸比丘:「汝等見此二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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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諸梵志前者不?」諸比丘言:「已見。」佛言:「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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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者,是我弟子中,智慧第一、神足第一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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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。」大眾俱來,以漸近佛,既到稽首,在一面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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俱白佛言:「世尊!我等於佛法中欲出家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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戒!」佛言:「善來比丘!」即時鬚髮自落,法服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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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,衣缽具足,受成就戒。過半月後,佛為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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爪梵志說法時,舍利弗得阿羅漢道。所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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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後得道者,是人當作逐佛轉法輪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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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在學地,現前自入諸法,種種具知,是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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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後得阿羅漢道。如是等種種功德甚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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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故舍利弗雖是阿羅漢,佛以是般若波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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蜜甚深法,為舍利弗說。 問曰: 若爾者,何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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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少為舍利弗說,後多為須菩提說?若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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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慧第一故應為多說,復何以為須菩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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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? 答曰: 舍利弗佛弟子中智慧第一;須菩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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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弟子中,得無諍三昧最第一。無諍三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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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,常觀眾生不令心惱,多行憐愍。諸菩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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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,弘大誓願以度眾生,憐愍相同,是故命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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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次,是須菩提好行空三昧,如佛在忉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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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,夏安居受歲已,還下閻浮提。爾時,須菩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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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石窟中住,自思惟:「佛從忉利天來下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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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至佛所耶?不至佛所耶?」又念言:「佛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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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:若人以智慧眼觀佛法身,則為見佛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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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。」是時,以佛從忉利天下故,閻浮提中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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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眾集,諸天見人,人亦見天。座中有佛,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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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輪聖王、諸天大眾,眾會莊嚴,先未曾有!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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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提心念:「今此大眾,雖復殊特,勢不久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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磨滅之法,皆歸無常。」因此無常觀之初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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悉知諸法空無有實;作是觀時,即得道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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爾時,一切眾人皆欲求先見佛,禮敬供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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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華色比丘尼,欲除女名之惡,便化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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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輪聖王及七寶千子,眾人見之,皆避坐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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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。化王到佛所已,還復本身,為比丘尼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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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禮佛。是時,佛告比丘尼:「非汝初禮,須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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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最初禮我。所以者何?須菩提觀諸法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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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為見佛法身,得真供養,供養中最,非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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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敬生身為供養也。」以是故言須菩提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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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空三昧,與般若波羅蜜空相相應。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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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故佛命令說般若波羅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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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次,佛以眾生信敬阿羅漢諸漏已盡,命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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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說,眾得淨信故。諸菩薩漏未盡,若以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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證諸人不信。以是故,與舍利弗、須菩提,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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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般若波羅蜜。 問曰: 何以名舍利弗?為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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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所作字?為是依行功德立名? 答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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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父母所作名字。 於閻浮提中第一安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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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摩伽陀國,是中有大城名王舍,王名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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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娑羅,有婆羅門論議師,名摩陀羅,王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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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人善能論故,賜封一邑,去城不遠。是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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陀羅遂有居家,婦生一女,眼似舍利鳥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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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名此女為舍利。次生一男,膝骨麤大,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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拘郗羅。拘郗羅(秦言大膝也)是婆羅門,既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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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家,畜養男女,所學經書,皆已廢忘,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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業新。 是時,南天竺有一婆羅門大論議師,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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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舍,於十八種大經,皆悉通利。是人入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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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城,頭上戴火,以銅鍱腹。人問其故,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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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:「我所學經書甚多,恐腹破裂,是故鍱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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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問:「頭上何以戴火?」答言:「以大闇故。」眾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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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:「日出照明,何以言闇?」答言:「闇有二種: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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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、日光不照,二者、愚癡闇蔽。今雖有日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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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愚癡猶黑。」眾人言:「汝但未見婆羅門摩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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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,汝若見者,腹當縮,明當闇。」是婆羅門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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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鼓邊,打論議鼓。 國王聞之,問是何人?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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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答言:「南天竺有一婆羅門,名提舍,大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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議師,欲求論處,故打論鼓。」王大歡喜,即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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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而告之曰:「有能難者,與之論議!」 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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陀羅聞之自疑,「我以廢忘,又不業新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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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我今能與論不?」僶俛而來。於道中見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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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牛,方相觝觸,心中作想:「此牛是我,彼牛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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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,以此為占,知誰得勝?」此牛不如,便大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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憂而自念言:「如此相者,我將不如。」欲入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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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,見有母人,挾一瓶水,正在其前,躄地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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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。復作是念:「是亦不吉。」甚大不樂。既入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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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,見彼論師。顏貌意色,勝相具足,自知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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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。事不獲已,與共論議。論議既交,便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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負處。 王大歡喜,大智明人遠入我國,復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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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之封一聚落。諸臣議言:「一聰明人來,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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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一邑,功臣不賞,但寵語論,恐非安國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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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之道!今摩陀羅論議不如,應奪其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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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與勝者;若更有勝人,復以與之。」王用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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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,即奪與後人。 是時摩陀羅語提舍言:「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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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聰明人,我以女妻汝,男兒相累;今欲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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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他國,以求本志。」提舍納其女為婦。 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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婦懷妊,夢見一人,身被甲冑,手執金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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摧破諸山,而在大山邊立。覺已白其夫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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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夢如是。提舍言:「汝當生男,摧伏一切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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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議師,唯不勝一人,當與作弟子。」 舍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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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妊,以其子故,母亦聰明,大能論議。其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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拘郗羅,與姊談論,每屈不如;知所懷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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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大智慧,未生如是,何況出生?即捨家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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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,至南天竺,不剪指爪,讀十八種經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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皆令通利,是故時人號為長爪梵志。 姊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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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生,七日之後,裹以白疊,以示其父。其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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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惟:「我名提舍,逐我名字,字為憂波提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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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憂波,秦言逐;提舍,星名)是為父母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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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。 眾人以其舍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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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生,皆共名之為舍利弗(弗秦言子)。 復次,舍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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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世世本願,於釋迦文尼佛所作智慧第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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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子,字舍利弗。是為本願因緣名字,以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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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名舍利弗。 問曰: 若爾者,何以不言「憂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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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舍」,而但言「舍利弗」? 答曰: 時人貴重其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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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眾女人中聰明第一,以是因緣故稱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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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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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】 「菩薩摩訶薩欲以一切種知一切法,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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習行般若波羅蜜。」 【論】 「菩薩摩訶薩」義,如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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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讚菩薩品〉中說。 問曰: 云何名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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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種」?云何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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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切法」? 答曰: 智慧門名為「種」。有人以一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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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門觀,有以二、三、十、百、千、萬乃至恒河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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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阿僧祇智慧門觀諸法。今以一切智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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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入一切種,觀一切法,是名「一切種」。 如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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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三種觀,欲求離欲、離色故:觀欲、色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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麤惡、誑惑、濁重。 佛弟子八種觀:無常、苦、空、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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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、如病、如癰、如箭入體、惱患。 是八種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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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四聖諦中,為十六行之四。 十六者,觀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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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種: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;觀苦因四種:集、因、緣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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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;觀苦盡四種:盡、滅、妙、出;觀道四種:道、正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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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、跡。 出入息中復有十六行:一、觀入息,二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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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出息,三、觀息長息短,四、觀息遍身,五、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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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身行,六、受喜,七、受樂,八者、受諸心行,九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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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作喜,十、心作攝,十一、心作解脫,十二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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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無常,十三、觀散壞,十四、觀離欲,十五、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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滅,十六、觀棄捨。 復有六種念:念佛者,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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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多陀阿伽陀、阿羅呵、三藐三佛陀,如是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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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號。五念如後說。 世智、出世智,阿羅漢、辟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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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、菩薩、佛智,如是等智慧知諸法,名為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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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種」。 「一切法」者,識所緣法,是一切法。所謂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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識緣色,耳識緣聲,鼻識緣香,舌識緣味,身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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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觸,意識緣法;緣眼、緣色、緣眼識,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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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、鼻香、舌味、身觸亦如是,乃至緣意、緣法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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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意識——是名「一切法」,是為識所緣法。 復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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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所緣法,是一切法。所謂苦智知苦,集智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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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,盡智知盡,道智知道,世智知苦、集、盡、道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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虛空、非數緣滅,是為智所緣法。 復次,二法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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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法:色法、無色法;可見法、不可見法;有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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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、無對法;有漏、無漏;有為、無為;心相應、心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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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應;業相應、業不相應(丹注云:心法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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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思,餘盡相應,業即是思,故除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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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法、遠法等,如是種種二法,攝一切法(丹注云: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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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及無為是名近法,未來、過去是名遠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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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 復次,三種法攝一切法:善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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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善、無記;學、無學、非學非無學;見諦斷、思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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斷、不斷。復有三種法:五眾、十二入、十八界。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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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是等種種三法,盡攝一切法。 復有四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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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:過去、未來、現在法、非過去未來現在法;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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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繫法、色界繫法、無色界繫法、不繫法;因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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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、因不善法、因無記法、非因善不善無記法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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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緣法、緣不緣法、緣緣不緣緣法、亦非緣緣
|
非不緣緣法——如是等四種法,攝一切法。 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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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種法:色、心、心相應、心不相應,無為法——如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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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種種五法,攝一切法。 有六種法:見苦斷法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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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習盡、道斷法、思惟斷法、不斷法——如是等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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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六法,乃至無量法,攝一切法。 是為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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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。 問曰: 諸法甚深微妙不可思議,若一切
|
眾生尚不能得知,何況一人欲盡知一切
|
法?譬如有人欲量大地,及數大海水渧,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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稱須彌山,欲知虛空邊際,如是等事皆
|
不可知,云何欲以一切種知一切法? 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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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: 愚癡闇蔽甚大苦,智慧光明最為樂!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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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生皆不用苦,但欲求樂。是故菩薩求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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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第一大智慧,一切種觀,欲知一切法。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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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薩發大心,普為一切眾生求大智慧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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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欲以一切種知一切法。如醫為一人、二人,
|
用一種、二種藥則足;若欲治一切眾生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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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,當須一切種藥;菩薩亦如是,欲度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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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生故,欲知一切種一切法。如諸法甚深
|
微妙無量,菩薩智慧亦甚深微妙無量,先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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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一切智人中已廣說,如函大蓋亦大。 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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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,若不以理求一切法,則不可得,若以理
|
求之,則無不得。譬如鑽火以木,則火可得,
|
析薪求火,火不可得。如大地有邊際,自
|
非一切智人,無大神力,則不能知;若神通
|
力大,則知此三千大千世界地邊際。今此大
|
地在金剛上,三千大千世界四邊則虛空,
|
是為知地邊際。欲稱須彌山,亦如是。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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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虛空,非不能量,虛空無法,故不可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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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】 舍利弗白佛言:「世尊!菩薩摩訶薩云何
|
欲以一切種知一切法,當習行般若波羅蜜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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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論】 問曰: 佛欲說般若波羅蜜故,種種現神
|
變,現已即應便說,何以故令舍利弗問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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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說? 答曰: 問而後說,佛法應爾。 復次,舍利
|
弗知般若波羅蜜甚深,微妙無相之法,難解
|
難知。自以智力種種思惟:「若觀諸法無常,
|
是般若波羅蜜耶?不是耶?」不能自了,以
|
是故問。 復次,舍利弗非一切智,於佛智慧
|
中譬如小兒。 如說《阿婆檀那經》中: 佛在
|
祇洹住,晡時經行,舍利弗從佛經行。是時
|
有鷹逐鴿,鴿飛來佛邊住,佛經行過之,影
|
覆鴿上,鴿身安隱,怖畏即除,不復作聲。後
|
舍利弗影到,鴿便作聲,戰怖如初。 舍利弗
|
白佛言:「佛及我身,俱無三毒,以何因緣佛
|
影覆鴿,鴿便無聲,不復恐怖?我影覆上,鴿
|
便作聲,戰慄如故?」 佛言:「汝三毒習氣未
|
盡,以是故,汝影覆時恐怖不除。汝觀此鴿
|
宿世因緣,幾世作鴿?」 舍利弗即時入宿命智
|
三昧,觀見此鴿從鴿中來,如是一、二、三世,
|
乃至八萬大劫,常作鴿身;過是已往,不能
|
復見。 舍利弗從三昧起,白佛言:「是鴿八萬
|
大劫中,常作鴿身;過是已前,不能復知。」 佛
|
言:「汝若不能盡知過去世,試觀未來世,此
|
鴿何時當脫?」 舍利弗即入願智三昧,觀見
|
此鴿,一、二、三世,乃至八萬大劫,未脫鴿身;過
|
是已往,亦不能知。從三昧起白佛言:「我
|
見此鴿從一世、二世、乃至八萬大劫,未免
|
鴿身;過此已往,不復能知!我不知過去、未
|
來齊限,不審此鴿何時當脫?」 佛告舍利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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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此鴿除諸聲聞、辟支佛所知齊限,復於恒河
|
沙等大劫中常作鴿身,罪訖得出。輪轉五
|
道中,後得為人,經五百世中,乃得利根。是
|
時有佛,度無量阿僧祇眾生,然後入無餘涅
|
槃。遺法在世,是人作五戒優婆塞,從比丘
|
聞讚佛功德,於是初發心,願欲作佛。然後
|
於三阿僧祇劫,行六波羅蜜,十地具足,得
|
作佛,度無量眾生已而入無餘涅槃。」 是時,
|
舍利弗向佛懺悔,白佛言:「我於一鳥,尚不能
|
知其本末,何況諸法?我若知佛智慧如是
|
者,為佛智慧故,寧入阿鼻地獄受無量劫
|
苦,不以為難。」 如是等,於諸法中不了故問。
|
大智度論釋初品中檀波羅蜜義第
|
十七
|
【經】 佛告舍利弗:「菩薩摩訶薩以不住法住
|
般若波羅蜜中;以無所捨法具足檀波羅蜜,
|
施者、受者及財物不可得故。」 【論】 問曰: 「般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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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羅蜜」是何等法? 答曰: 有人言:無漏慧根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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般若波羅蜜相。何以故?一切慧中第一慧是
|
名般若波羅蜜,無漏慧根是第一;以是故,無
|
漏慧根名般若波羅蜜。 問曰: 若菩薩未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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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,云何得行無漏慧? 答曰: 菩薩雖未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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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,行「相似無漏般若波羅蜜」,是故得名行
|
無漏般若波羅蜜。譬如聲聞人行暖法、頂法、
|
忍法、世間第一法,先行相似無漏法,後易得
|
生苦法智忍。 復有人言:菩薩有二種: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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斷結使清淨,有未斷結使不清淨。斷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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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清淨菩薩,能行無漏般若波羅蜜。 問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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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菩薩斷結清淨,復何以行般若波羅蜜? 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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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: 雖斷結使,十地未滿,未莊嚴佛土,未
|
教化眾生,是故行般若波羅蜜。 復次,斷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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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二種:一者、斷三毒心,不著人天中五欲;
|
二者、雖不著人天中五欲,於菩薩功德果
|
報五欲,未能捨離——如是菩薩,應行般若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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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蜜。 譬如長老阿泥盧豆,在林中坐禪時,
|
淨愛天女等,以淨妙之身來試阿泥盧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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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泥盧豆言:「諸姊作青色來,不用雜色。」欲
|
觀不淨,不能得觀;黃、赤、白色,亦復如是。
|
時阿泥盧豆閉目不視,語言:「諸姊遠去!」是
|
時天女即滅不現。天福報形,猶尚如是,何
|
況菩薩無量功德果報五欲? 又如甄陀羅王
|
與八萬四千甄陀羅來到佛所,彈琴歌頌,
|
以供養佛。爾時,須彌山王及諸山樹木、人民、
|
禽獸,一切皆舞。佛邊大眾,乃至大迦葉,皆於
|
座上不能自安。是時,天須菩薩問長老大
|
迦葉:「耆年舊宿,行十二頭陀法之第一,何以
|
在座不能自安?」大迦葉言:「三界五欲不能
|
動我;是菩薩神通功德果報力故,令我如
|
是,非我有心不能自安也。譬如須彌山,四
|
邊風起,不能令動;至大劫盡時,毘藍風起,
|
如吹爛草。」 以是事故,知二種結中一種未
|
斷;如是菩薩等,應行般若波羅蜜。 是阿毘
|
曇中如是說。 復有人言:般若波羅蜜是有
|
漏慧。何以故?菩薩至道樹下乃斷結;先雖
|
有大智慧,有無量功德,而諸煩惱未斷。是
|
故言「菩薩般若波羅蜜是有漏智慧」。 復有人
|
言:從初發意乃至道樹下,於其中間所有
|
智慧,是名般若波羅蜜。成佛時,是般若波羅
|
蜜,轉名薩婆若。 復有人言:菩薩有漏、無漏智
|
慧,總名般若波羅蜜。何以故?菩薩觀涅槃,
|
行佛道,以是事故,菩薩智慧應是無漏;以
|
未斷結使,事未成辦故,應名有漏。 復有
|
人言:菩薩般若波羅蜜,無漏無為,不可見無
|
對。 復有人言:是般若波羅蜜,不可得相,若有
|
若無,若常若無常,若空若實。是般若波羅蜜,
|
非陰界入所攝,非有為、非無為,非法、非
|
非法,無取無捨,不生不滅,出有無四句,適
|
無所著。譬如火焰,四邊不可觸,以燒手
|
故;般若波羅蜜相,亦如是不可觸,以邪見
|
火燒故。 問曰: 上種種人說般若波羅蜜,何
|
者為實? 答曰: 有人言:各各有理,皆是實。如
|
經說:五百比丘各各說二邊及中道義,佛言
|
皆有道理。 有人言:末後答者為實,所以者
|
何?不可破、不可壞故。若有法如毫氂
|
許有者,皆有過失可破,若言無亦可破。
|
此般若中,有亦無,無亦無,非有非無亦無,如
|
是言說亦無;是名寂滅、無量、無戲論法。是故
|
不可破、不可壞,是名真實般若波羅蜜,最
|
勝無過者。如轉輪聖王降伏諸敵而不自
|
高;般若波羅蜜亦如是,能破一切語言戲
|
論,亦不有所破。 復次,從此已後,品品中種
|
種義門,說般若波羅蜜,皆是實相。以不住
|
法住般若波羅蜜中,能具足六波羅蜜。 問
|
曰: 云何名不住法住般若波羅蜜中,能具
|
足六波羅蜜? 答曰: 如是菩薩觀一切法,非常
|
非無常,非苦非樂,非空非實,非我非無
|
我,非生滅非不生滅;如是住甚深般若
|
波羅蜜中,於般若波羅蜜相亦不取,是名
|
不住法住。若取般若波羅蜜相,是為住法
|
住。
|
問曰: 若不取般若波羅蜜相,心無所著,如
|
佛所言:「一切諸法,欲為其本」,若不取者,云
|
何得具足六波羅蜜? 答曰: 菩薩憐愍眾生
|
故,先立誓願,我必當度脫一切眾生。以精
|
進波羅蜜力故,雖知諸法不生不滅、如涅
|
槃相,復行諸功德,具足六波羅蜜。所以者
|
何?以不住法住般若波羅蜜中故。 是名
|
「不住法住般若波羅蜜中」。
|
大智度論釋初品中讚檀波羅蜜義
|
第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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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曰: 檀有何等利益故,菩薩住般若波羅
|
蜜中,檀波羅蜜具足滿? 答曰: 檀有種種利
|
益: 檀為寶藏,常隨逐人;檀為破苦,能與人
|
樂;檀為善御,開示天道;檀為善府,攝諸
|
善人(施攝善人,與為因緣,故言「攝」)
|
;檀為安隱,臨命終時
|
心不怖畏;檀為慈相,能濟一切;檀為集樂,
|
能破苦賊;檀為大將,能伏慳敵;檀為妙果,
|
天人所愛;檀為淨道,賢聖所遊;檀為積善
|
福德之門;檀為立事聚眾之緣;檀為善行
|
愛果之種;檀為福業善人之相;檀破貧窮、
|
斷三惡道;檀能全護福樂之果;檀為涅
|
槃之初緣,入善人聚中之要法,稱譽讚歎之
|
淵府,入眾無難之功德,心不悔恨之窟宅,善
|
法道行之根本,種種歡樂之林藪,富貴安隱
|
之福田,得道涅槃之津梁,聖人大士智者之
|
所行,餘人儉德寡識之所效。 復次,譬如失
|
火之家,黠慧之人,明識形勢,及火未至,急
|
出財物;舍雖燒盡,財物悉在,更修室宅。好
|
施之人,亦復如是,知身危脆,財物無常,修福
|
及時,如火中出物;後世受樂,亦如彼人更
|
修宅業,福慶自慰。愚惑之人,但知惜屋,匆
|
匆營救,狂愚失智,不量火勢,猛風絕焰,土石
|
為焦,翕響之間,蕩然夷滅;屋既不救,財物
|
亦盡,飢寒凍餓,憂苦畢世。慳惜之人,亦復如
|
是,不知身命無常,須臾叵保,而更聚歛
|
守護愛惜,死至無期,忽焉逝沒,形與土木
|
同流,財與委物俱棄,亦如愚人憂苦失計。
|
復次,大慧之人,有心之士,乃能覺悟,知身如
|
幻,財不可保,萬物無常,唯福可恃,將人出
|
苦,津通大道。 復次,大人大心,能大布施,能自
|
利己;小人小心,不能益他,亦不自厚。 復次,
|
譬如勇士見敵,必期吞滅;智人慧心,深得
|
悟理,慳賊雖強,亦能挫之,必令如意。遇良
|
福田,值好時節(時:應施之時也。遇而不
|
施是名失時),覺事應
|
心,能大布施。 復次,好施之人,為人所敬,如
|
月初出,無不愛者;好名善譽,周聞天下,人
|
所歸仰,一切皆信。好施之人,貴人所念,賤
|
人所敬;命欲終時,其心不怖,如是果報,今
|
世所得;譬如樹華,大果無量,後世福也。生
|
死輪轉,往來五道,無親可恃,唯有布施若
|
生天上、人中,得清淨果,皆由布施;象、馬畜
|
生得好櫪養,亦是布施之所得也。 布施之
|
德,富貴歡樂;持戒之人,得生天上;禪智心淨,
|
無所染著,得涅槃道。布施之福,是涅槃道
|
之資糧也;念施故歡喜,歡喜故一心,一心
|
觀生滅無常,觀生滅無常故得道。 如人
|
求蔭故種樹,或求華,或求果故種樹;布施
|
求報亦復如是,今世、後世樂如求蔭,聲聞、
|
辟支佛道如華,成佛如果。 是為檀種種功
|
德。
|
大智度論釋初品中檀相義第十九
|
問曰: 云何名「檀」? 答曰: 檀名布施;心相應善
|
思,是名為檀。 有人言:從善思起身、口業,亦
|
名為檀。 有人言:有信、有福田、有財物,三事和
|
合時,心生捨法,能破慳貪,是名為檀。譬如
|
慈法,觀眾生樂而心生慈;布施心數法,亦
|
復如是,三事和合,心生捨法,能破慳貪。 檀
|
有三種:或欲界繫,或色界繫,或不繫。(
|
丹本注云:聖人
|
行施故名不繫)心相應法,隨心行,共心生,非色法,
|
能作緣。非業,業相應,隨業行,共業生,非先
|
世業報生。二種修:行修、得修。二種證:身證、慧
|
證。若思惟斷,若不斷,二見斷。欲界、色界盡
|
見斷;有覺有觀法;凡夫、聖人共行。如是等,
|
阿毘曇中廣分別說。 復次,施有二種:有淨,
|
有不淨。 不淨施者,直施無所為,或有為求
|
財故施,或愧人故施,或為嫌責故施,或畏
|
懼故施,或欲取他意故施,或畏死故施,
|
或狂人令喜故施,或自以富貴故應施,
|
或諍勝故施,或妒瞋故施,或憍慢自高故施,
|
或為名譽故施,或為咒願故施,或解除衰
|
求吉故施,或為聚眾故施,或輕賤不敬施。
|
如是等種種,名為不淨施。 淨施者,與上相
|
違,名為淨施。 復次,為道故施,清淨心生,無
|
諸結使,不求今世後世報,恭敬憐愍故,是
|
為淨施。淨施是趣涅槃道之資糧,是故言
|
為道故施。若未得涅槃時,施是人天報樂
|
之因。淨施者;如華瓔珞,初成未壞,香潔鮮
|
明;為涅槃淨施,得果報香,亦復如是。 如
|
佛說:「世有二人為難得:一者、出家中非時
|
解脫比丘;二者,在家白衣能清淨布施。」是淨
|
施相,乃至無量世,世世不失,譬如券要,終
|
無失時。是布施果,因緣和合時便有。譬如樹
|
得時節會,便有華葉果實;若時節未至,有
|
因而無果。 是布施法,若以求道,能與人道。
|
何以故?結使滅名涅槃。當布施時,諸煩惱薄
|
故,能助涅槃——於所施物中不惜故除慳,
|
敬念受者故除嫉妒,直心布施故除諂曲,
|
一心布施故除調,深思惟施故除悔,觀
|
受者功德故除不恭敬,自攝心故除不慚,
|
知人好功德故除不愧,不著財物故除
|
愛,慈愍受者故除瞋,恭敬受者故除憍
|
慢,知行善法故除無明,信有果報故除
|
邪見,知決定有報故除疑——如是等種種不
|
善諸煩惱,布施時悉皆薄;種種善法悉皆得:
|
布施時六根清淨,善欲心生,善欲心生故內
|
心清淨;觀果報功德故信心生,身心柔軟
|
故喜樂生,喜樂生故得一心,得一心故實
|
智慧生——如是等諸善法悉皆得。 復次,布施時
|
心生相似八正道:信布施果故得正見;
|
正見中思惟不亂故得正思惟;清淨說故
|
得正語;淨身行故得正業;不求報故得
|
正命;懃心施故得正方便;念施不廢故
|
得正念;心住不散故得正定。如是等相似
|
三十七品善法,心中生。 復次,有人言:布施是
|
得三十二相因緣。所以者何? 施時與心堅
|
固,得足下安立相;布施時五事圍繞,受者
|
是眷屬業因緣故,得足下輪相;大勇猛力施
|
故,得足跟廣平相;施攝人故,得手足縵網
|
相;美味飲食施故,得手足柔軟、七處滿相;施
|
以益命故,得長指、身不曲、大直相;施時言
|
我當相與,施心轉增故、得足趺高、毛上向
|
相;施時受者求之,一心好聽,慇懃約敕,令必
|
疾得故,得伊泥延 相;不瞋不輕求者
|
故,得臂長過膝相;如求者意施,不待言故,
|
得陰藏相;好衣服、臥具、金銀、珍寶施故,得金
|
色身相、薄皮相;布施令受者獨得自在用
|
故,得一一孔一毛生、眉間白毫相;求者求
|
之,即言當與,以是業故得上身如師子、肩
|
圓相;病者施藥,飢渴者與飲食故,得兩腋
|
下滿、最上味相;施時勸人行施而安慰之,
|
開布施道故,得肉髻相、身圓如尼拘盧相;
|
有乞求者,意欲與時,柔軟實語,必與不虛
|
故,得廣長舌相、梵音聲相、如迦陵毘伽鳥聲
|
相;施時如實語,利益語故,得師子頰相;施時
|
恭敬受者,心清淨故,得牙白、齒齊相;施時
|
實語、和合語故,得齒密相、四十齒相;施時不
|
瞋不著,等心視彼故,得青眼相、眼睫如牛
|
王相。 是為種三十二相因緣。 復次,以七寶、
|
人民、車乘、金銀、燈燭、房舍、香華布施故,得作
|
轉輪王,七寶具足。 復次,施得時故,報亦增
|
多。如佛說:「施遠行人,遠來人,病人,看病人,
|
風寒眾難時施,是為時施。」 復次,布施時隨土
|
地所須施故,得報增多。 復次,曠路中施故,
|
得福增多;常施不廢故,得報增多;如求者
|
所欲施故,得福增多;施物重故,得福增多,
|
如以精舍、園林、浴池等;若施善人故,得報
|
增多;若施僧故,得報增多;若施者、受者俱
|
有德故(丹注云:如菩薩及佛慈心布施,是
|
為施者;若施佛及菩薩、阿羅漢、辟支佛是為
|
受者故),
|
得報增多;種種將迎恭敬受者故,得福增
|
多;難得物施故,得福增多;隨所有物盡能
|
布施故,得福增多。 譬如大月氏弗迦羅城中,
|
有一畫師,名千那。到東方多剎陀羅國,
|
客畫十二年,得三十兩金,持還本國。於弗
|
迦羅城中,聞打鼓作大會聲,往見眾僧,信
|
心清淨,即問維那:「此眾中幾許物,得作一
|
日食?」維那答曰:「三十兩金,足得一日食。」即
|
以所有三十兩金付維那,「為我作一日食,
|
我明日當來。」空手而歸,其婦問曰:「十二年作
|
得何等物?」答言:「我得三十兩金。」即問:「三十
|
兩金今在何所?」答言:「已在福田中種。」婦言:
|
「何等福田?」答言:「施與眾僧。」婦便縛其夫送
|
官治罪,斷事大官問以何事故?婦言:「我夫
|
狂癡,十二年客作得三十兩金,不憐愍婦
|
兒,盡以與他人;依如官制,輒縛送來。」大官
|
問其夫:「汝何以不供給婦兒,乃以與他?」答
|
言:「我先世不行功德,今世貧窮,受諸辛苦;
|
今世遭遇福田,若不種福,後世復貧,貧貧
|
相續,無得脫時。我今欲頓捨貧窮,以是故,
|
盡以金施眾僧。」大官是優婆塞,信佛清淨,
|
聞是語已,讚言:「是為甚難!懃苦得此少物,
|
盡以施僧,汝是善人!」即脫身瓔珞及所乘
|
馬,并一聚落,以施貧人,而語之言:「汝始施眾
|
僧,眾僧未食,是為穀子未種,牙已得生,
|
大果方在後身!」以是故言「難得之物盡用
|
布施其福最多」。 復次,有世間檀,有出世間
|
檀;有聖人所稱譽檀,有聖人所不稱譽
|
檀;有佛菩薩檀,有聲聞檀。 何等世間檀? 凡
|
夫人布施,亦聖人作有漏心布施,是名世
|
間檀。 復次,有人言:凡夫人布施,是為世間
|
檀。 聖人雖有漏心布施,以結使斷故,名出
|
世間檀。何以故?是聖人得無作三昧故。 復
|
次,世間檀者不淨,出世間檀者清淨。二種結
|
使:一種屬愛,一種屬見。為二種結使所使,
|
是為世間檀;無此二種結使,是為出世間
|
檀。 若三礙繫心,是為世間檀。何以故?因緣
|
諸法實無吾我,而言我與彼取,是故名世
|
間檀。 復次,「我」無定處:我以為「我
|
」,彼以為非;
|
彼以為「我」,我以為非——以是不定故,無實我
|
也。所施財者,從因緣和合有,無有一法獨
|
可得者。如絹、如布,眾緣合故成,除絲除縷,
|
則無絹、布;諸法亦如是,一相無相,相常自
|
空。人作想念,計以為有,顛倒不實,是為世
|
間檀。 心無三礙,實知法相,心不顛倒,是為
|
出世間檀。 出世間檀為聖人所稱譽,世間
|
檀聖人所不稱譽。 復次,清淨檀,不雜結
|
垢,如諸法實相,是聖人所稱譽;不清淨,雜
|
結使,顛倒心著,是聖人所不稱譽。 復次,實相
|
智慧和合布施,是聖人所稱譽;若不爾者,聖
|
人所不稱譽。 復次,不為眾生,亦不為知
|
諸法實相故施,但求脫生、老、病、死,是為聲
|
聞檀;為一切眾生故施,亦為知諸法實相
|
故施,是為諸佛菩薩檀。 於諸功德不能具
|
足,但欲得少許分,是為聲聞檀;一切諸功
|
德欲具足滿,是為諸佛菩薩檀。 畏老、病、死
|
故施,是為聲聞檀;為助佛道,為化眾生,
|
不畏老、病、死,是為諸佛菩薩檀。 是中應說
|
菩薩本生經,如說《阿婆陀那經》中:昔閻浮提
|
中有王,名婆薩婆。爾時有婆羅門菩薩,
|
名韋羅摩,是國王師,教王作轉輪聖王法。
|
韋羅摩財富無量,珍寶具足,作是思惟:「人謂
|
我為貴人,財富無量,饒益眾生,今正是時,
|
應當大施。富貴雖樂,一切無常,五家所共,
|
令人心散,輕泆不定,譬如獼猴不能暫住;
|
人命逝速,疾於電滅,人身無常,眾苦之藪。以
|
是之故,應行布施。」 如是思惟已,自作手疏,
|
普告閻浮提諸婆羅門及一切出家人:「願各
|
屈德,來集我舍,欲設大施。」滿十二歲,飯汁
|
行船,以酪為池,米麵為山,蘇油為渠,衣
|
服、飲食、臥具、湯藥,皆令極妙。過十二歲,欲
|
以布施:八萬四千白象,犀甲金飾,珞以名寶,
|
建大金幢,四寶莊嚴;八萬四千馬,亦以犀
|
甲金飾,四寶交絡。八萬四千車,皆以金、銀、
|
琉璃、頗梨、寶飾,覆以師子、虎、豹之皮,若白劍
|
婆羅寶 雜飾,以為莊嚴;八萬四千四寶
|
床,雜色綩綖種種茵蓐,柔軟細滑,以為挍飾,
|
丹枕錦被,置床兩頭,妙衣盛服,皆亦備有;八
|
萬四千金缽盛滿銀粟,銀缽盛金粟,琉璃缽
|
盛頗梨粟,頗梨缽盛琉璃粟;八萬四千乳
|
牛,牛出乳一斛,金飾其 角,衣以白疊;
|
八萬四千美女,端正福德,皆以白珠名寶瓔
|
珞其身。略舉其要,如是種種,不可勝記。爾
|
時,婆羅婆王及八萬四千諸小國王,并諸臣
|
民豪傑長者,各以十萬舊金錢,贈遺勸助,設
|
此法祠。具足施已,釋提婆那民來語韋羅摩
|
菩薩,說此偈言:
|
「天地難得物, 能喜悅一切;
|
汝今皆以得, 為佛道布施!」
|
爾時,淨居諸天現身而讚,說此偈言:
|
「開門大布施, 汝所為者是;
|
憐愍眾生故, 為之求佛道!」
|
是時,諸天作是思惟:「我當閉其金瓶,令水
|
不下。所以者何?有施者,無福田故。」 是時,魔
|
王語淨居天:「此諸婆羅門皆出家持戒,清淨
|
入道,何以故乃言無有福田?」淨居天言:
|
「是菩薩為佛道故布施,今此諸人皆是邪見,
|
是故我言無有福田。」魔王語天言:「云何知
|
是人為佛道故布施?」 是時,淨居天化作婆羅
|
門身,持金瓶,執金杖,至韋羅摩菩薩所,語
|
言:「汝大布施,難捨能捨,欲求何等?欲作轉
|
輪聖王,七寶、千子、王四天下耶?」菩薩答言:
|
「不求此事!」「汝求釋提婆那民,為八千那由
|
他天女主耶?」答言:「不!」「汝求六欲天主耶?」答
|
言:「不!」「汝求梵天王,主三千大千世界,為眾
|
生祖父耶?」答言:「不!」「汝欲何所求
|
?」是時,菩薩
|
說此偈言:
|
「我求無欲處, 離生老病死,
|
欲度諸眾生, 求如是佛道!」
|
化婆羅門言:「布施主!佛道難得,當大辛苦;
|
汝心軟串樂,必不能求成辦此道。如我先
|
語轉輪聖王、釋提婆那民、六欲天王、梵天王,
|
是易可得,不如求此!」菩薩答言:汝聽我
|
一心誓:
|
「假令熱鐵輪, 在我頭上轉,
|
一心求佛道, 終不懷悔恨!
|
若使三惡道, 人中無量苦,
|
一心求佛道, 終不為此轉!」
|
化婆羅門言:「布施主!善哉!善哉!求佛如是。」
|
便讚偈言:
|
「汝精進力大, 慈愍於一切,
|
智慧無罣礙, 成佛在不久!」
|
是時,天雨眾華,供養菩薩。諸淨居天閉瓶
|
水者,即隱不現。 菩薩是時至婆羅門上座
|
前,以金瓶行水,水閉不下。眾人疑怪:「此種
|
種大施,一切具足,布施主人功德亦大,今何
|
以故瓶水不下?」菩薩自念:「此非他事,將無
|
我心不清淨耶?得無施物不具足乎?何以
|
致此?」自觀祠經十六種書,清淨無瑕。是時,
|
諸天語菩薩言:「汝莫疑悔!汝無不辦!是諸
|
婆羅門惡邪不淨故也。」即說偈言:
|
「是人邪見網, 煩惱破正智,
|
離諸清淨戒, 唐苦墮異道!」
|
以是故,水閉不下。如是語已,忽然不現。爾
|
時,六欲天放種種光明,照諸眾會,語菩薩
|
而說偈言:
|
「邪惡海中行, 不順汝正道;
|
諸受施人中, 無有如汝者!」
|
說是語已,忽然不現。是時,菩薩聞說此偈,
|
自念:「會中實自無有與我等者,水閉不下,
|
其將為此乎?」即說偈言:
|
「若有十方天地中, 諸有好人清淨者,
|
我今歸命稽首禮! 右手執瓶灌左手,
|
而自立願我一人, 應受如是大布施!」
|
是時,瓶水踊在虛空,從上來下而灌其左
|
手。是時,婆薩婆王見是感應,心生恭敬
|
而說偈言:
|
「大婆羅門主, 清琉璃色水,
|
從上流注下, 來墮汝手中!」
|
是時,大婆羅門眾恭敬心生,合手作禮,歸命
|
菩薩。菩薩是時說此偈言:
|
「今我所布施, 不求三界福;
|
為諸眾生故, 以用求佛道!」
|
說此偈已,一切大地、山川、樹木,皆六返震
|
動。韋羅摩本謂此眾應受供養故與,既知
|
此眾無堪受者,今以憐愍故,以所受物
|
施之。 如是種種檀本生因緣,是中應廣說。
|
是為外布施。 云何名內布施?不惜身命,施
|
諸眾生。 如本生因緣說:釋迦文佛本為菩
|
薩,為大國王時,世無佛、無法、無比丘僧,是
|
王四出求索佛法,了不能得。時有一婆羅
|
門言:「我知佛偈,供養我者,當以與汝。」王
|
即問言:「索何等供養?」答言:「汝能就汝身上,
|
破肉為燈炷供養我者,當以與汝。」王心
|
念言:「今我此身危脆不淨,世世受苦,不可
|
復數,未曾為法,今始得用,甚不惜也!」如是
|
念已,喚旃陀羅,遍割身上以作燈炷,而以
|
白疊纏肉,酥油灌之,一時遍燒,舉身火
|
燃,乃與一偈。 又復,釋迦文佛本作一鴿,在
|
雪山中。時大雨雪,有一人失道,窮厄辛苦,
|
飢寒并至,命在須臾。鴿見此人,即飛求火,
|
為其聚薪然之;又復以身投火,施此飢人。
|
如是等頭、目、髓、腦給施眾生,種種本生因緣
|
經,此中應廣說。如是等種種,是名內布施。
|
如是內、外布施無量,是名檀相。
|
大智度論釋初品中檀波羅蜜法施
|
義第二十
|
問曰: 云何名法布施? 答曰: 有人言:常以好
|
語,有所利益,是為法施。 復次,有人言:以諸
|
佛語妙善之法,為人演說,是為法施。 復次,
|
有人言:以三種法教人:一、修妒路,二、毘尼,
|
三、阿毘曇,是為法施。 復次,有人言:以四種
|
法藏教人:一、修妒路藏,二、毘尼藏,三、阿毘曇
|
藏,四、雜藏,是為法施。 復次,有人言:略說以
|
二種法教人:一、聲聞法,二、摩訶衍法,是為法
|
施。 問曰: 如提婆達、呵多等,亦以三藏、四藏、
|
聲聞法、摩訶衍法教人,而身入地獄,是事
|
云何? 答曰: 提婆達邪見罪多,呵多妄語罪多,
|
非是為道清淨法施,但求名利恭敬供養。
|
惡心罪故,提婆達生入地獄,呵多死墮惡道。
|
復次,非但言說名為法施;常以淨心善思
|
以教一切,是名法施。譬如財施,不以善
|
心,不名福德;法施亦爾,不以淨心善思,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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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法施。 復次,說法者,能以淨心善思,讚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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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寶,開罪福門,示四真諦,教化眾生,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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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佛道,是為真淨法施。 復次,略說法有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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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:一者、不惱眾生,善心慈愍,是為佛道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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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;二者、觀知諸法真空,是為涅槃道因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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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眾中興愍哀心,說此二法,不為名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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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養恭敬,是為清淨佛道法施。 如說:阿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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伽王一日作八萬佛圖,雖未見道,於佛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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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少有信樂,日日請諸比丘入宮供養,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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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次第留法師說法。 有一三藏年少法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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聰明端正,次應說法,在王邊坐,口有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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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;王甚疑怪,謂為不端,欲以香氣動王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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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語比丘言:「口中何等?開口看之。」即為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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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,了無所有;與水令漱,香氣如故。王問:「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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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!新有此香?舊有之耶?」比丘答言:「如此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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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,非適今也。」又問:「有此久如?」比丘以偈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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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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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迦葉佛時, 集此香法, 如是久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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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若新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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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言:「大德!略說未解,為我廣演!」答言:「王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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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心,善聽我說:我昔於迦葉佛法中,作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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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比丘,常在大眾之中,歡喜演說迦葉世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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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量功德、諸法實相、無量法門,慇懃讚歎,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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誨一切;自是以來,常有妙香從口中出,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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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不絕,恒如今日。」而說此偈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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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草木諸華香, 此香氣超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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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悅一切心, 世世常不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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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時國王愧喜交集,白比丘言:「未曾有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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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法功德,大果乃爾!」比丘言:「此名為華,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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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果也。」王言:「其果云何?願為演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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」答言:「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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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說有十,王諦聽之!」即為說偈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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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名聞端政, 得樂及恭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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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光如日月, 為一切所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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辯才有大智, 能盡一切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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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滅得涅槃, 如是名為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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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言:「大德!讚佛功德,云何而得如是果報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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爾時,比丘以偈答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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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讚佛諸功德, 令一切普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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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果報故, 而得大名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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讚佛實功德, 令一切歡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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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功德故, 世世常端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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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人說罪福, 令得安樂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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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之功德, 受樂常歡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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讚佛功德力, 令一切心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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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功德故, 常獲恭敬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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顯現說法燈, 照悟諸眾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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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之功德, 威光如日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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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種讚佛德, 能悅於一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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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功德故, 常為人所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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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言讚佛德, 無量無窮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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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功德故, 辯才不可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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讚佛諸妙法, 一切無過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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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功德故, 大智慧清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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讚佛功德時, 令人煩惱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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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此功德故, 結盡諸垢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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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種結盡故, 涅槃身已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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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澍大雨, 火盡無餘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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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告王言:「若有未悟,今是問時,當以智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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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汝疑軍。」王白法師:「我心悅悟,無所疑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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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德福人,善能讚佛。」 如是等種種因緣,說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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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人,名為法施。 問曰: 財施、法施,何者為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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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曰: 如佛所言:「二施之中,法施為勝。」所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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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何? 財施果報,在欲界中;法施果報,或在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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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,或出三界。復次,口說清淨,深得理中,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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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得之,故出三界。 復次,財施有量,法施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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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。財施有盡,法施無盡;譬如以薪益火,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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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轉多。 復次,財施之報,淨少垢多;法施之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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垢少淨多。 復次,若作大施,必待眾力;法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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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心,不待他也。 復次,財施能令四大諸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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增長;法施能令無漏根、力、覺、道具足。 復次,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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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之法,有佛無佛,世間常有;如法施者,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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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佛世乃當有耳。 是故當知法施甚難!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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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為難?乃至有相辟支佛不能說法,直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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乞食,飛騰變化而以度人。 復次,從法施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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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出生財施,及諸聲聞、辟支佛、菩薩及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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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次,法施能分別諸法:有漏、無漏法,色法、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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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法,有為、無為法,善、不善、無記法,常法、無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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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,有法、無法。一切諸法實相清淨,不可破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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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壞。如是等法,略說則八萬四千法藏,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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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則無量。如是等種種,皆從法施分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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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。以是故,法施為勝。 是二施和合,名之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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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行。 是二施願求作佛,則能令人得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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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道,何況其餘! 問曰: 四種捨,名為檀。所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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財捨、法捨、無畏捨、煩惱捨。此中何以不說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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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捨? 答曰: 無畏捨,與尸羅無別,故不說;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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般若故,不說煩惱捨。若不說六波羅蜜,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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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具說四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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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智度論卷第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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