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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智度論釋薩陀波崙品第八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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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之餘(卷第九十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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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樹菩薩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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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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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】 「是時,十方諸佛安慰薩陀波崙菩薩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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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善哉!善哉!善男子!我等本行菩薩道時,求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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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波羅蜜,得是諸三昧,亦如汝今所得。我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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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是諸三昧,善入般若波羅蜜,成就方便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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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阿鞞跋致地。我等觀是諸三昧性,不見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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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出三昧、入三昧者,亦不見行佛道者,亦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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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。善男子!是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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般若波羅蜜,所謂不念有是諸法。善男子!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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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於無所念法中住,得是金色身、丈六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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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、三十二相、八十隨形好、不可思議智慧、無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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戒、無上三昧、無上智慧,一切功德皆悉具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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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功德具足故,佛尚不能取相說盡,何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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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聞、辟支佛及諸餘人!以是故,善男子!於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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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法中,倍應恭敬愛念,生清淨心;於善知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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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,應生如佛想。何以故?為善知識守護故,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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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』 「是時,薩陀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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崙菩薩白十方諸佛言:『何等是我善知識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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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親近供養者?』 「十方諸佛告薩陀波崙菩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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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:『汝善男子!曇無竭菩薩世世教化成就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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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;曇無竭菩薩守護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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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汝般若波羅蜜,方便力,是汝善知識。汝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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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曇無竭菩薩,若一劫、若二劫、若三劫,乃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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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百千劫,頂戴恭敬;以一切樂具,三千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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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所有妙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,盡以供養,未能報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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臾之恩!何以故?曇無竭菩薩摩訶薩因緣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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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汝得如是等諸三昧,得般若波羅蜜、方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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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。』 「諸佛如是教化安慰薩陀波崙菩薩,令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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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已,忽然不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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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時,薩陀波崙菩薩從三昧起已,不復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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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,作是念:『是諸佛從何所來?去至何所?』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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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諸佛故,復惆悵不樂:『誰斷我疑!』復作是念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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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曇無竭菩薩久遠已來,常行般若波羅蜜,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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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便力,及諸陀羅尼,於菩薩法中得自在。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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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養過去諸佛,世世為我師,常利益我,我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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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曇無竭菩薩,諸佛從何所來?去至何所?』 「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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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,薩陀波崙菩薩於曇無竭菩薩生恭敬愛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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尊重心,作是念:『我當以何供養曇無竭菩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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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我貧窮,無華香、瓔珞、燒香、澤香、衣服、幡蓋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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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、銀、真珠、琉璃、頗梨珊瑚、虎珀——無有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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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等物可以供養般若波羅蜜及說法師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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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竭菩薩。我法不應空往曇無竭菩薩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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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若空往,喜悅心不生;我當賣身得財,為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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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波羅蜜故,供養法師曇無竭菩薩。何以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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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世世喪身無數,無始生死中,或死、或賣、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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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欲因緣故,世世在地獄中受無量苦惱,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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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為清淨法故、為供養說法師故喪身。』 「是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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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陀波崙菩薩,中道入一大城,至市肆上,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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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唱言:『誰欲須人?誰欲須人?誰欲買人?』 「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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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,惡魔作是念:『是薩陀波崙愛法故,自欲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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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,為般若波羅蜜故,供養曇無竭菩薩,當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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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問般若波羅蜜及方便力;云何菩薩摩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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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行般若波羅蜜,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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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?當得多聞具足,如大海水,是時不可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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壞,得具足一切功德,饒益諸菩薩摩訶薩,為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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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,過我境界,亦教餘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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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我境界,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我今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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壞其事!』爾時,惡魔隱蔽諸婆羅門、居士,令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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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其自賣聲;除一長者女,魔不能蔽。 「爾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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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陀波崙賣身不售,憂愁啼哭,在一面立,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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泣而言:『我為大罪,賣身不售!我自賣身,為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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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波羅蜜故,供養曇無竭菩薩。』 「爾時,釋提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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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作是念:『是薩陀波崙菩薩愛法自賣其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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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般若波羅蜜故,欲供養曇無竭菩薩。我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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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之,知是善男子實以深心愛法故,捨是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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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?』是時,釋提桓因化作婆羅門身,在薩陀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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崙菩薩邊行,問言:『汝善男子!何以憂愁啼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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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色焦悴,在一面立?』 「答言:『婆羅門!我愛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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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,欲自賣身為般若波羅蜜故,欲供養曇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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竭菩薩。今我賣身無有買者,自念薄福,無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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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物,欲自賣身,供養般若波羅蜜及曇無竭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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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,而無買者!』 「爾時,婆羅門語薩陀波崙菩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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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:『善男子!我不須人,我今欲祠天,當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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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心、人血、人髓,汝能賣與我不?』 「爾時,薩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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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崙菩薩作是念:『我得大利,得第一利!我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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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為具足般若波羅蜜方便力,得是買心、血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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髓者!』是時,心大歡喜,悅樂無憂;以柔和心,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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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羅門言:『汝所須者,我盡與汝!』 「婆羅門言:『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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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!汝須何價?』 「答言:『隨汝意與我
|
!』即時,薩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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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崙右手執利刀,刺左臂出血;割右髀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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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欲破骨出髓。 「時有一長者女,在閣上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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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薩陀波崙菩薩自割身體、不惜壽命,作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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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:『是善男子何因緣故,困苦其身?我當往問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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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者女即下閣,到薩陀波崙所,問言:『善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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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!何因緣困苦其身?用是心、血、髓,作何等?』 「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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陀波崙答言:『賣與婆羅門,為般若波羅蜜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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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養曇無竭菩薩。』 「長者女言:『善男子!作是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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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,欲自出心、血、髓,欲供養曇無竭菩薩,得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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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功德利益?』 「薩陀波崙答言:『善女人!是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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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學般若波羅蜜及方便力,是人當為我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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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薩所應作、菩薩所應行道。我學是法、學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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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,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時,為眾生作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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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;當得金色身、三十二相、八十隨形好、大光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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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量明,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捨,四無所畏,佛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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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、四無礙智、十八不共法,六神通,不可思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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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淨戒、禪定、智慧,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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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諸法中得無礙一切知見;以無上法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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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布與一切眾生。如是等諸功德利,我當從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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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之!』 「是時,長者女聞是上妙佛法,即大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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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,心驚毛豎,語薩陀波崙菩薩言:『善男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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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希有!汝所說者,微妙難值;為是一一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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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法故,應捨如恒河沙等身。何以故?汝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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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者,甚大微妙!汝善男子!汝今所須,盡當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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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——金、銀、真珠,琉璃頗梨,虎珀、珊瑚等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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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寶物,及華香、瓔珞、塗香、燒香、幡蓋、衣服、伎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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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供養之具,供養般若波羅蜜及曇無竭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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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。汝善男子!莫自困苦其身!我亦欲往曇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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竭菩薩所,共汝植諸善根,為得如是微妙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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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汝所說故。』 「爾時,釋提桓因即復本身,讚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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陀波崙菩薩言:『善哉!善哉!善男子!汝堅受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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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,其心不動。諸過去佛行菩薩道時,亦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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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求般若波羅蜜及方便力,得阿耨多羅三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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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菩提。善男子!我實不用人心、血、髓,但來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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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;汝願何等,我當相與!』 「薩陀波崙言:『與我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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耨多羅三藐三菩提!』 「釋提桓因言:『此非我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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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辦,是諸佛境界!必相供養,更索餘願。』 「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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陀波崙言:『汝若於此無力,汝必見供養,令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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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身平復如故!』 「是時,薩陀波崙身即平復,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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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瘡瘢,如本不異。 「釋提桓因與其願已,忽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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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現。 「爾時,長者女語薩陀波崙菩薩言:『善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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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!來到我舍,有所須者,從我父母索之,盡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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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與。我亦當辭我父母,與諸侍女,共往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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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曇無竭菩薩,為求法故。』 「即時,薩陀波崙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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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與長者女俱到其舍,在門外住。 「長者女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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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父母:『與我眾妙花香及諸瓔珞、塗香、燒香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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幡蓋、衣服、金、銀、琉璃、頗梨、真珠、珊瑚、虎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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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諸伎樂供養之具;亦聽我身及五百侍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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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所給使,共薩陀波崙菩薩到曇無竭菩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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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,為供養般若波羅蜜故,曇無竭菩薩當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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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等說法,我當如說行,當得諸佛法。』 「女父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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語女言:『薩陀波崙菩薩,是何等人?』 「女言:『是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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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在門外。是善男子以深心求阿耨多羅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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藐三菩提,欲度一切眾生無量生死苦!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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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男子為法故,自賣其身,供養般若波羅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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般若波羅蜜,名菩薩所學道。為供養般若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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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蜜及供養曇無竭菩薩故,在市肆上高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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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言:「誰須人?誰須人?誰欲買人?」賣身不售,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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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面立,憂愁啼哭。是時,釋提桓因化作婆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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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來、欲試之,問言:「善男子!何以憂愁啼哭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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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立?」答言:「婆羅門!我欲賣身,為供養般若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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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蜜及曇無竭菩薩摩訶薩故,而我薄福,賣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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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售。」婆羅門語是善男子:「我不須人,我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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祠天,當用人心、人血、人髓,汝能賣不?」是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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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善男子不復憂愁,其心和悅,語是婆羅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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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:「汝之所須,我盡相與。」婆羅門言:「汝須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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價?」答言:「隨汝意與我。」即時,是善男子右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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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利刀,刺左臂出血;割右髀肉,復欲破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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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髓。我在閣上,遙見是事;我爾時作是念:「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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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何故困苦其身?我當往問。」我即下閣往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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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善男子!汝何因緣故自困苦其身?」是善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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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我言:「姊!我為法故,欲供養般若波羅蜜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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曇無竭菩薩說法者。我貧窮無所有,無金、銀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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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、車磲馬瑙、珊瑚、虎珀,玻梨真珠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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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香、伎樂。姊!我為供養法故,自賣其身。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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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買者,須人心、人血、人髓,我用是價,供養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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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波羅蜜及曇無竭菩薩說法者。」我問是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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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:「汝今自出身心、血、髓,欲供養曇無竭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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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,得何功德?」是善男子言:「曇無竭菩薩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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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我說般若波羅蜜及方便力,此是菩薩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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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學、菩薩所應作、菩薩所應住、菩薩所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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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。我當學是道,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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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眾生作依止。我當得金色身、三十二相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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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隨形好、大光、無量明,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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捨,四無所畏、四無礙智,佛十力、十八不共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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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神通,不可思議清淨戒、禪定、智慧;得阿耨
|
多羅三藐三菩提,於諸法中得無礙一切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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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;以無上法寶,分布與一切眾生。如是等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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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大法,我當從彼得之。」我聞是微妙不可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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議諸佛功德,聞其大願,我心歡喜,作是念:「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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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淨微妙、甚大、希有!乃至如是為一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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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故,應捨如恒河沙等身。今善男子為法,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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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苦行難事,所謂不惜身命;我多有妙寶,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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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不生願,勤求如是法,供養般若波羅蜜及
|
曇無竭菩薩?」我如是思惟已,語薩陀波崙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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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:「汝善男子!莫困苦其身,我當白我父母,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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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汝金、銀、琉璃、車磲、馬瑙,珊瑚、虎珀、頗
|
梨、真珠、花香、瓔珞、塗香、末香、衣服、旛蓋及諸
|
伎樂,供養般若波羅蜜及曇無竭菩薩說法
|
者。我亦求父母,與諸侍女,共汝俱去供養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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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竭菩薩說法者,共汝植諸善根,為得如
|
是等微妙清淨法,如汝所說。」 「『父母今聽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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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五百侍女先所給者,亦聽我持眾妙花香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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瓔珞、塗香、末香、衣服、幡蓋、伎樂、金、銀、琉璃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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養之具,與薩陀波崙菩薩共去,供養般若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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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蜜及曇無竭菩薩說法者!為得如是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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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淨微妙諸佛法故。』 「爾時,父母報女言:『汝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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讚者,希有難及!說是善男子為法精進,大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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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相,及是諸佛法不可思議,一切世間最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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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,一切眾生歡喜因緣。是善男子為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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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故大莊嚴,我等聽汝往見曇無竭菩薩,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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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供養。汝發大心,為得諸佛法故如是精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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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等云何當不隨喜?』 「是女為供養曇無竭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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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故,得蒙聽許,報父母言:『我等亦隨是心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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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,我終不斷人善法因緣。』 「是時,長者女莊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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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寶車五百乘、身及侍女,種種寶物供養之
|
具,持種種水陸生華,及金、銀、寶華、眾色寶衣、
|
好香、擣香、澤香、瓔珞,及眾味飲食,共薩陀
|
波崙菩薩、五百侍女各載一車,恭敬圍繞,漸
|
漸東去。 「見眾香城七寶莊嚴,七重圍繞七寶
|
之塹,七寶行樹皆亦七重。其城縱廣十二由
|
旬,豐樂安靜,甚可喜樂,人民熾盛。百千市
|
里,街巷相當,端嚴如畫,橋津如地,寬博清淨。
|
「遙見眾香城;既入城中,見曇無竭菩薩坐高
|
臺法座上,無量百千萬億眾恭敬圍繞說法。
|
「薩陀波崙菩薩見曇無竭菩薩時,心即歡喜,
|
譬如比丘入第三禪,攝心安隱;見已,作是念:
|
『我等儀不應載車趣曇無竭菩薩。』作是念已,
|
下車步進。長者女并五百侍女,皆亦下車。 「薩
|
陀波崙菩薩與長者女及五百侍女,眾寶莊
|
嚴,圍繞恭敬,俱到曇無竭菩薩所。 「爾時,曇
|
無竭菩薩摩訶薩有七寶臺,赤牛頭栴檀以
|
為莊嚴,真珠羅網以覆臺上,四角皆懸摩
|
尼寶珠以為燈明,及四寶香鑪,常燒名
|
香,為供養般若波羅蜜故。其臺中有七寶大
|
床、四寶小床,重敷其上;以黃金牒書《般若波
|
羅蜜》,置小床上,種種幡蓋莊嚴垂覆其上。 「薩
|
陀波崙菩薩及諸女人見是妙臺眾寶嚴飾,
|
及見釋提桓因與無量百千萬諸天以天曼
|
陀羅花、碎末栴檀、磨眾寶屑以散臺上,鼓天
|
伎樂於虛空中娛樂此臺。 「爾時,薩陀波崙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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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問釋提桓因:『憍尸迦!何因緣故,與無量
|
百千萬諸天以天曼陀羅花、碎末栴檀、磨眾
|
寶屑以散臺上,鼓天伎樂於虛空中娛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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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臺?』 「釋提桓因答言:『汝善男子不知耶?此是
|
《摩訶般若波羅蜜》,是諸菩薩摩訶薩母,能生
|
諸佛、攝持菩薩。菩薩學是般若波羅蜜,成就
|
一切功德,得諸佛法、一切種智。』 「是時,薩陀
|
波崙菩薩即歡喜悅樂,問釋提桓因:『憍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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迦!般若波羅蜜,諸菩薩摩訶薩母,能生諸佛、
|
攝持菩薩。菩薩學是般若波羅蜜,成就一切
|
功德,得諸佛法、一切種智,今在何處?』 「釋提
|
桓因言:『善男子!是臺中有七寶大床,四寶小
|
床重敷其上,以黃金牒書《般若波羅蜜》,置小
|
床上。曇無竭菩薩以七寶印印之,我等不能
|
得開以示汝。』 「是時,薩陀波崙與長者女及五
|
百侍女取供養具,華香、瓔珞、幡蓋,分作二分:
|
一分供養《般若波羅蜜》,一分供養法座上曇
|
無竭菩薩。 「爾時,薩陀波崙菩薩與五百女人
|
持華香、瓔珞、幡蓋、伎樂及諸珍寶,供養般若
|
波羅蜜已,然後到曇無竭菩薩所。到已,見曇
|
無竭菩薩在法座上坐,以諸華香、瓔珞、擣香、
|
澤香、金、銀、寶華、幡蓋、寶衣,散其曇無竭菩薩
|
上,為法故供養。是時,諸華香、寶衣,於曇無竭
|
菩薩上虛空中化成華臺;碎末栴檀、寶屑、金、銀、
|
寶華,化成寶帳;寶帳之上,所散種種寶衣化
|
為寶蓋;寶蓋四邊垂諸寶幡。 「薩陀波崙及諸
|
女人見曇無竭菩薩所作變化,皆大歡喜,作
|
是念:『未曾有也!曇無竭大師神德乃爾!行菩
|
薩道時,神通力尚能如是,何況得阿耨多羅
|
三藐三菩提時!』是時,長者女及五百女人清
|
淨信心,敬重曇無竭菩薩,皆發阿耨多羅三
|
藐三菩提心,作是願言:『如曇無竭菩薩得菩
|
薩諸深法,如曇無竭菩薩供養般若波羅蜜,
|
如曇無竭菩薩於大眾中演說顯示般若波羅
|
蜜義,如曇無竭菩薩得般若波羅蜜、方便力、
|
成就神通、於菩薩事中得自在,我等亦當如
|
是!』 「是時,薩陀波崙菩薩及五百女人,華香、寶
|
物供養般若波羅蜜及曇無竭菩薩已,頭面
|
禮曇無竭菩薩,合掌恭敬,一面立。一面立已,
|
白曇無竭菩薩言:『我本求般若波羅蜜時,於
|
空閑林中,聞空中聲言:「善男子!汝從是東行,
|
當得聞般若波羅蜜。」我受是語東行,東行不久,
|
作是念:「我何不問空中聲?我當何處去?去
|
是遠近?當從誰聞?」我是時大憂愁啼哭,於是
|
處住七日七夜,憂愁故,乃至不念飲食,但念
|
「我何時當得聞般若波羅蜜?」我如是憂愁,一
|
心念般若波羅蜜多,見佛身在虛空中,語我
|
言:「善男子!汝大欲、大精進,心莫放捨!以是大
|
欲、大精進心,從是東行,去是五百由旬,有城
|
名眾香,是中有菩薩摩訶薩名曇無竭,從
|
是人所,當得聞般若波羅蜜。是菩薩世世是
|
汝善知識,常守護汝。」我從佛受教誨已,便東
|
行,更無餘心,但念:「我何時當見曇無竭菩薩,
|
為我說般若波羅蜜?」我爾時中道住,於一切
|
法中得無礙知見、得觀諸法性等諸三昧現在
|
前。住是三昧已,見十方無量阿僧祇諸佛說
|
是般若波羅蜜。諸佛讚我言:「善哉!善哉!善男
|
子!我本求般若波羅蜜時,得諸三昧,亦如汝
|
今日。得是諸三昧已,遍得諸佛法。」諸佛為我
|
廣說法要,安慰我已,忽然不現。我從三昧
|
起,作是念:「諸佛從何處來?去至何所?」我不見
|
諸佛故,大愁憂;復作是念:「曇無竭菩薩供養
|
先佛,植諸善根,久行般若波羅蜜,善知方
|
便力,於菩薩道中得自在,是我善知識,守護
|
我。我當問曇無竭菩薩是事:諸佛從何所來?
|
去至何所?」我今問大師:「是諸佛何處來、去
|
至何處?大師!當為我說諸佛所從來、所至
|
處,令我得知,知已亦常不離見諸佛!」』」
|
【論】 釋曰: 薩陀波崙渴仰欲聞般若故,見十
|
方諸佛為大眾說法,其心歡喜、其意得滿。
|
諸佛以其信力堅固,精進難動故,安慰其
|
心,讚言:「善哉!我本初行菩薩道求般若
|
時,亦如汝今。汝莫憂愁,自謂福薄!」 爾時,薩
|
陀波崙大得諸三昧力,其心深著;是故諸佛
|
為說求諸三昧性,不見實體,亦不見入三
|
昧、出三昧者,眾生空、法空故。 諸佛為略說般
|
若波羅蜜相:「不念有是法——所謂一切法無
|
相故不可念著。我等住是無所念法中,能
|
具足六波羅蜜;具足六波羅蜜故,得佛
|
金色身」,如《經》中說。 諸佛教化利喜,安慰其
|
心。 問曰: 上化佛已為說「曇無竭是汝世世善
|
知識」,今何以復問「何等是我善知識」? 答曰:
|
以佛敕於善知識中,倍應恭敬愛念故。 又
|
以欲於十方佛所聞曇無竭功德,欲自令
|
信心堅固不疑故問。 十方佛答,如《經》中說。 薩
|
陀波崙是曇無竭所度因緣人故,諸佛佐助
|
示導;或有諸菩薩佐助佛所應度者,令
|
至佛所。 問曰: 上聞虛空聲不問故,七日啼
|
哭;今不見十方佛,何以不大憂愁,更求見
|
佛?但欲於曇無竭所問諸佛去來事? 答曰:
|
薩陀波崙先時但有肉眼,未得三昧,以深
|
心信著善法故,大啼哭;今得諸三昧力,又
|
見十方佛,諸煩惱微薄,著心已離故,但一心
|
念:「我當何時見曇無竭?」 問曰: 若薩陀波崙
|
得是三昧力,何以不還入三昧,問十方諸
|
佛從何所來、去至何所,而欲見問曇無竭?
|
答曰: 十方佛上以種種因緣讚「曇無竭世
|
世是汝師」,是故欲問。 是時,薩陀波崙念曇無
|
竭菩薩,是我先世因緣,是故生恭敬、尊重心。
|
以有大功德故尊重;是先世因緣故恭敬愛
|
樂。 問曰: 先說薩陀波崙不大著世間事,深
|
愛般若波羅蜜故,愁憂啼哭;今何以自鄙貧
|
窮,無以供養?但以好心隨師意,則是
|
法供養,何用華香為? 答曰: 法供養雖上,而
|
世間眾生見遠來求法而空無所有,則不
|
發喜心;以世法故,求供養具。 復次,五波羅
|
蜜為助般若波羅蜜法,助法中檀波羅蜜為
|
首。薩陀波崙思惟:「我得尊重福田曇無竭
|
菩薩,當以助道法根本供養。」 亦欲為起發
|
眾人:「薩陀波崙是智人、善人,貧窮而能供養,
|
何況我等!」 復次,諸善法行時、思惟時,其味各
|
異,薩陀波崙欲行布施味,是故求供養具。
|
問曰: 薩陀波崙是大菩薩,能見十方佛,又得
|
諸深三昧,何以貧窮? 答曰: 有人言:此人捨家
|
求佛道,雖生富家,道里懸遠,一身獨去,不
|
齎財物。 有人言:雖是大人,宿世小罪因緣
|
故,生貧窮家。有雖是小人,先世少行布
|
施因緣故,生大富家。如蘇陀夷、尼陀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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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諸天所供養人,而生小家。貧有二種: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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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、財貧;二者、功德法貧。功德法貧,最大可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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財貧,好人亦有;法貧,好人所無。 「無有華香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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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,無有上妙寶華。又以少故言「無」。 「我若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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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,師雖不須,我心不得大喜」;是故欲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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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。 問曰: 若賣身與他,誰買此物往供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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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? 答曰: 捨身即是大供養,去住無在。 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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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:是人賣身取財,因人供養,我為供養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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賣身為奴。 又人言:爾時世好,人皆知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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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自賣身,主必能聽供養而還。 復次,是人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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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心,欲行檀波羅蜜,為供養法及法師,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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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外物,唯有己身,是故賣是內物。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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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、內物中,內施為重,惜之深故。是故欲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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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布施願故,賣身供養。 此中自說不悔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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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:「我世世喪身無數,未曾為清淨法故;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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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供養說法者故喪是身,大得法利。」 薩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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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崙定心,斷貪惜身意,於道中入一大城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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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得賣買如意故,入此大城。 一心欲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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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,除羞愧、破憍慢故,唱言:「誰須人?」 問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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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何以欲破其意? 答曰: 魔常為諸佛、菩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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怨家,故欲來破。 復次,諸小菩薩未得諸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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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相,魔及惡人能壞;若得無生法忍,住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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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薩神通力,無能破者。如小樹栽,小兒能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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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不可破。 復次,此中自說魔破因緣,所謂
|
「是薩陀波崙愛法故,自賣身供養般若波羅
|
蜜及法盛菩薩,當得正聞般若波羅蜜」,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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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經》中廣說。 問曰: 若魔欲壞薩陀波崙,先來
|
聞空中聲及見十方佛時,何以不壞?今方
|
隱蔽諸婆羅門、居士,令不聞其聲? 答曰: 薩
|
陀波崙先心未定,惜身未盡;見十方佛已,
|
得諸三昧,其心乃定。今定心相現,是故魔
|
驚。 若菩薩心未定,未能動魔;若大菩薩其
|
心已定,魔亦不來。薩陀波崙今欲定心出
|
魔境界,是故魔來。譬如負債人,未欲遠
|
去,債主不遮;欲出他界,則不聽去。 問曰:
|
魔有大力,何以不殺此菩薩,而但破壞? 答
|
曰: 魔本不嫉其壽命,但憎其作佛心,是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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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壞。 又復諸天神法,人無重罪,不得妄殺,
|
但得壞亂恐怖。若神無此法,則人無活者,
|
是故不殺。 婆羅門性中生,受戒故,名「婆羅
|
門」;除此,通名「居士」;居士,真是居舍之士,
|
非四姓中居士。 「除一長者女」者,以其為
|
佛道世世集功德故,魔不能蔽。 復有人
|
言:是薩陀波崙不應死故,令一女人聞。 有
|
人言:是曇無竭菩薩神通力故,令長者女得
|
聞。 如是三唱無人買者,便大愁憂。 問曰: 薩
|
陀波崙既不惜身,雖無人買,亦不應愁!
|
答曰: 既發大心,不滿其願,是故大愁。 釋提
|
桓因作是念:薩陀波崙欲賣其身,無有買
|
者,如《經》中廣說。 問曰: 釋提桓因報得知他
|
心,應知薩陀波崙心已決定,今何以來試? 答
|
曰: 諸天但知世間人心,作佛、不作佛心非其
|
所知;除佛,無有能知其為佛道故與授
|
記。 復次,釋提桓因欲多所引導故來試
|
之,令聞見者,皆發心求佛。 又如金銀
|
等諸寶,不以輕賤故燒鍛磨打;菩薩亦如
|
是,若能割肉出血、破骨出髓,其心不動,是
|
正定菩薩。是故天帝來試。 問曰: 帝釋是大天
|
王,何以妄語,作是言:「我欲祠天,須人心、血、
|
髓」? 答曰: 若以慳貪瞋恚煩惱,欲求自利故
|
妄語,是故為罪。帝釋若作實身、實語,菩薩
|
則不信;是故如其國法,天祠所須,為其信
|
受故。 是時,薩陀波崙信其語而大歡喜:「我得
|
大利!」 「大利」者,阿鞞跋致地;「第
|
一利」者,是佛道。
|
「大利」者,五波羅蜜;「第一利」者,般若波羅蜜。
|
「大利」者,般若波羅蜜;「第一利」者,般若波羅蜜
|
方便力。 「大利」者,菩薩初地;「第一
|
利」者,十地。
|
「大利」者,從初地乃至十地;「第一利」者,第十
|
地。 「大利」者,菩薩地;「第一利」者
|
,佛地。 如是
|
等分別。 雖未具足,已住具足因緣,故言「便
|
為具足」。 問曰: 若釋提桓因化身來,何以言
|
「汝須何等價」? 答曰: 知其欲供養曇無竭
|
菩薩,滿其願故。 又復釋提桓因苦困薩陀
|
波崙,畏其所索者大,是故言「須何等價」。
|
「隨汝意與我」者,言:於汝不大貪惜、不致
|
悔恨者與我。 薩陀波崙無力勢故,不能得
|
使旃陀羅,故自捉刀;婆羅門亦畏罪故不
|
能破,是以自執刀破身。 問曰: 若長者女聞
|
聲,何以不來問:「汝何以自賣身耶」? 答曰: 但
|
空言賣身事輕;破身出心髓事重故,長者
|
女發心。 長者女住在閣上,見是人自割刺,
|
作是念:「一切眾生皆求樂畏苦、貪愛其身;
|
薩陀波崙而自割刺,是為希有!」 又以先世福
|
德因緣所牽故,即往到其所而問。 薩陀波
|
崙答:「欲供養曇無竭菩薩。」 復問:「得何等利?」
|
答言:「般若波羅蜜,名菩薩所學,當從彼聞;
|
我學是道,當得作佛,與一切眾生作依
|
止。」譬如厚葉樹多所蔭覆;又如熱時曠野
|
險道清涼大池。 「為說佛功德現事可以發
|
心」者,所謂: 「金色身」、「三十二相
|
」,「大光」、「無量光」。
|
「大光」,為閻浮提惡世眾生;諸佛真實光明
|
無有限量。 「大慈」乃至「六神通」義,
|
如先說。 「不
|
可思議清淨戒、禪定、智慧」,如佛戒等五眾中
|
說。 「於諸法中得一切無礙知見」者,諸佛
|
有無礙解脫,是解脫相應知見,一切法中
|
無所礙。 「知」、「見」分別,如先說。
|
薩陀波崙言:「我
|
得如是無量佛功德,以無上法寶,分布與
|
一切眾生。」 「無上寶」者,有人言:三
|
寶中法寶。 有
|
人言:一切八萬四千法眾,是為法寶,得是
|
故除諸煩惱、滅諸戲論,得脫一切苦。 有人
|
言:無上法寶即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更
|
無過上者故。 有人言:涅槃是無上法寶,何
|
以故?一切有為法皆有上。 如《阿毘曇》言:「一
|
切有為法及虛空、非數緣盡,名為有上法;數
|
緣盡是無上法。」「數緣盡」即是「涅槃」之別名。 有
|
人言:涅槃道雖是有為,以其為涅槃,故
|
於有為法中為無上。 如是等法寶,分布為
|
三乘與眾生。 如是等無量佛法,當從師
|
得,是故我捨是老、病、死所住處不淨臭穢之
|
身,為供養般若波羅蜜故,當得佛身。 金色
|
等,如先說。 長者女世世供養諸佛種善根,
|
智慧明利,聞是法其心深入,大得法喜,乃
|
至心驚毛豎;語薩陀波崙言:「甚為希有!汝
|
所讚法大微妙,為是一一法故,應捨如恒
|
河沙等身,何況一身!」 長者女不知何因緣
|
故,困苦其身,而怜愍之,心謂不可;今聞
|
是無量無邊無比清淨佛法,以是因緣可
|
得故大歡喜;是故說:「為是法故,應捨如恒
|
河沙身。」 女言:「汝以貧故自苦困其身,於今
|
可止;恣汝所須,當以相與,我亦隨汝而求
|
是道。」 問曰: 是菩薩既自割截身體,云何能
|
與長者女多說佛法? 答曰: 是菩薩心力大,
|
雖有身苦不能覆心。 是菩薩始以刀割
|
肉流血,方欲破骨出髓,而長者女來,未
|
大悶故,能得說法。 釋提桓因知其心定,試
|
之而已,故無所言,即復本身,讚言:「善哉!汝
|
心堅受是事」者,帝釋意:如汝今生死肉身,未
|
得佛道,能如是不惜身,汝不久當於一
|
切法中得無所著,住無生法忍中,疾得阿
|
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 以過去佛為證,如是
|
等種種因緣,安慰其心。 「我是天王,愛樂佛
|
道,故來相試,欲知汝心堅軟云何?欲令汝
|
信故,言須人心髓祠天,實不須也。汝願何
|
等,當以相與;汝是好人,為是佛種,當相擁
|
護。」 薩陀波崙直信,心善軟,深著佛道故,不
|
分別眾生,聞帝釋語便言:「與我阿耨多羅
|
三藐三菩提!」 帝釋言:「此非我力所能辦,是
|
佛境界!」 復次,有人言:帝釋大苦困薩陀波崙,
|
今以此語謝之。帝釋意謂求金銀寶物,不
|
知乃索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;既不能與,
|
愧負而已! 復更語言:「必相供養,更索餘願。」 帝
|
釋語意:我既大相苦困,不得直爾而去,要相
|
供養。 薩陀波崙雖不惜身,欲以此身供養
|
曇無竭,聞般若波羅蜜;是故語言:「若汝無
|
此力,令我身體平復如故。」 帝釋言:「如汝所
|
言。」瘡即平滿,與本無異。 問曰: 先已割肉,云
|
何令得平滿? 答曰: 佛說有五不可思議。龍
|
事所作,尚不可思議,何況天! 又虛空中微塵
|
充滿,帝釋福德生心,便能和合平滿。如諸天
|
及地獄中身,非是三生身,罪福因緣故,和
|
合便有。 是時,帝釋知其心堅,與願已,即時
|
滅去。 爾時,薩陀波崙宿世微罪已畢、福德明
|
盛,是故長者女將歸,「有所須者,從我父
|
母索之」,如《經》中廣說。 問曰: 是女先言「汝
|
所須物,盡從我索之」;今何以言「從我父母
|
索」? 答曰: 今既將歸到舍,以薩陀波崙目見
|
入舍從父母得之,愧不稱前言,是故先自
|
說:「從我父母索之。」 又女雖力能得寶,以
|
子女法故,從父母索之。 女既入舍,如先
|
所許,從父母索與。 其國無有佛法,是故
|
問女:「阿誰是薩陀波崙菩薩?」 女如所見、如
|
所聞,盡向父母說薩陀波崙事。 「今父母當
|
聽我與薩陀波崙菩薩俱,及五百侍女,并供
|
養具,供養曇無竭菩薩!」 父母聞其言,即聽
|
如汝意。 問曰: 長者貴而有力,云何先不識
|
薩陀波崙?聞其功德故,便能令女及其眷屬、
|
寶物,與之俱去? 答曰: 長者亦植德本,以少
|
因緣故生無佛國;暫聞佛德,發其宿識,心
|
即開悟,故能發遣。譬如蓮花,生長具足,見日
|
開敷。 父母知女心淳熟,無不淨行,持操
|
不妄,不樂世樂,但求法利;知其心至,不
|
可制止,若違其意,恐其自害。思惟籌量
|
已,既全其意,自得功德,歡喜令去。 世間因
|
緣,深著難解,愛之至故,尚不能違,何況為
|
佛道故,其心清淨,無所染著而不聽之! 女
|
以父母為法見聽,不惜寶物,亦以隨喜心,
|
為之歡喜。 爾時,眾心既定,莊嚴七寶之車,與
|
大眾圍遶,稍稍東行。 是時,五百女親屬及城
|
中眾人,見是希有難及之事,皆亦隨去。人
|
眾既集,歡悅共行,渴仰眾香城,如渴者思
|
飲。漸漸進路,遙見眾香城,乃至與長者女
|
及五百女人,恭敬圍遶,欲往曇無竭所。 問
|
曰: 曇無竭是大菩薩,得聞持等諸陀羅尼,般
|
若波羅蜜義,已自通利、憶持,何用七寶臺
|
書般若經卷,著中供養? 答曰: 雖有種種因
|
緣,略說有二義: 一者、眾生心行不同,或樂
|
見經卷,或樂聞演說。 二者、曇無竭身為白
|
衣,現有家屬。鈍根眾生,或作是念:「此有居
|
家,必有染著,何能以畢竟清淨無著般若波
|
羅蜜利益眾生?自未無著,何能以無著
|
法教化?」 是故書其經文,著七寶牒上,眾寶
|
供養;諸天、龍、鬼神皆亦共來恭敬,供養花香、
|
幡蓋,雨於七寶。眾生見者,增益信根,則以
|
此法示傳佛語,案文演教勸發。 一切寶臺
|
莊嚴之具及薩陀波崙問釋提桓因,如《經》中
|
說。 「七寶印印」者,是曇無竭真實印,常自手
|
執以印於經。 有人言:「七寶印」者,有求佛道
|
七大神,是執金剛杵,常給曇無竭菩薩使
|
守護經文,不令魔及魔民改更錯亂,為貴
|
敬般若故。 有人但聞演說而發心者,有
|
人見其莊嚴文字而歡喜發心者;是故莊嚴
|
寶臺,用金牒書,七寶印印。 問曰: 臺上書寫
|
般若,曇無竭菩薩口所演說般若,雖二處俱
|
有,而書寫處不能益人,何以先至臺所? 答
|
曰: 所書般若,入法寶中。佛寶次第有法寶
|
故,應先供養;曇無竭一人故,僧寶所不攝,
|
是故先供養法寶。 又曇無竭菩薩所說者
|
雖是法,而眾生取人相故,多生著心;若見
|
所書般若,不生人相,雖取餘相,著心少
|
於著人生患,是故先供養經。 經法諸佛尚
|
供養,何況曇無竭及薩陀波崙!曇無竭因般
|
若波羅蜜故得供養,所因之本,何得不先
|
供養?是故分所供養具為二分。 問曰: 曇無
|
竭有六萬婇女五欲宮殿,云何能以所散花
|
物化為花臺? 答曰: 有人言:諸佛神力,因薩
|
陀波崙所供養物作此變化。 有人言:曇無
|
竭是大菩薩法性生身,為度眾生故受五
|
欲。如曇無竭菩薩名字義中說。 問曰: 菩薩法:
|
先於眾生中起悲心,欲度眾生苦故,求
|
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;今但見曇無竭神力
|
威德,云何發心? 答曰: 發心有種種:有聞說
|
法而發心者;有於眾生起慈悲而發心者;
|
有見神通力、大威德而發心者,然後漸漸而
|
生悲心——如《智印經》中說。 依愛而斷愛;依慢
|
而斷慢。如人聞道法,愛著是法故,捨五
|
欲出家;又有聞某甲得阿羅漢道,而生
|
高心:「此人無勝我事,彼尚能爾,我何不
|
能?」而生大精進,得阿羅漢道。 佛道中亦如
|
是。長者女等及五百女人常深貪勢力自在
|
樂,聞往古有人,神力變化,寶物具足,人中受
|
天樂;後見曇無竭臺觀宮殿,在大法座上
|
坐,天人供養;又見所供養物於虛空中化
|
成大臺,心即大喜,發難遭想,知皆從福德
|
因緣可辦是事,是故皆發作佛心。 所聞發
|
心者,行皆次第行。 如《毘摩羅鞊經》中說:「愛、慢
|
等諸煩惱,皆是佛道根本。」是故女人見是事
|
已,生愛樂心,知以福德因緣可得是事,故
|
皆發心。因是愛、慢,後得清淨好心,故言「佛
|
道根本」;譬如蓮花生污泥。 發心已作願:
|
「如曇無竭所為,我等亦當得是!」 時,薩陀
|
波崙等頭面禮曇無竭菩薩。 花、香等供養不
|
貴故,先以供養;身貴重,故後禮拜。 禮拜已,
|
說本求般若因緣。如《經》中說:「我本求般若
|
時,聞空中聲,乃至我今問大師:諸佛從何
|
所來?去至何處?」 問曰: 薩陀波崙得諸大三
|
昧,所謂破無明、觀諸法性等,云何不知空
|
而取佛相、深生愛著? 答曰: 若新發意菩
|
薩,雖能總相知諸法空、無相,於諸佛所深
|
愛著故,不能解佛相畢竟空,雖知空而不
|
能與空合。何以故?諸佛有無量無邊實功
|
德,是菩薩利根故,深入、深著。 若佛不為是菩
|
薩說空者,是菩薩為愛佛故,能自滅親族,
|
何況餘人!但以解空故無是事。 薩陀波崙
|
深著諸佛,故不能知而問大師:「今為我說
|
諸佛來去相,我見佛身無厭足故,常不離
|
見諸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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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智度論卷第九十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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