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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智度論釋初品中三三昧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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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(卷第二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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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樹菩薩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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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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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 詔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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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】 「空三昧、無相三昧、無作三昧,四禪、四無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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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、四無色定,八背捨、八勝處、九次第定、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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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處。」 【論】 問曰: 何以故次三十七品後,說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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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法? 答曰: 三十七品是趣涅槃道,行是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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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,得到涅槃城。 涅槃城有三門,所謂空、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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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、無作。 已說道,次應說到處門;四禪等是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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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門法。 復次,三十七品是上妙法,欲界心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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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,行者依何地、何方便得?當依色界、無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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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諸禪定。於四無量心、八背捨、八勝處、九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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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定、十一切處中,試心知得柔軟自在隨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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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?譬如御者試馬,曲折隨意,然後入陣。 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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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處亦如是,觀取少許青色,視一切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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皆能使青;一切黃、一切赤、一切白皆如是。 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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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,於八勝處緣中自在。初、二背捨,觀身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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淨;第三背捨,觀身還使淨。 四無量心:慈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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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生皆樂,悲觀眾生皆苦,喜觀眾生皆喜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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捨是三心,但觀眾生無有憎愛。 復次,有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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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觀:一者、得解觀,二者、實觀。實觀者,是三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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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品。以實觀難得故,次第說得解觀。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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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觀中心柔軟,易得實觀,用實觀得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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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涅槃門。 問曰: 何等空涅槃門? 答曰: 觀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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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無我、我所空,諸法從因緣和合生,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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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作者,無有受者,是名空門。 復次,空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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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〈忍智品〉中說。 知是無我、我所已,眾生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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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於諸法中心著?行者思惟作是念:「諸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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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因緣生,無有實法,但有相,而諸眾生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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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相,著我、我所。我今當觀是相有實可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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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?」審諦觀之,都不可得;若男相女相、一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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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等,是相實皆不可得。何以故?諸法無我、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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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故空,空故無男無女、一異等法。我、我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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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名字,是一、是異;以是故,男、女、一、異法實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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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得。 復次,四大及造色圍虛空故名為身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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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中內外入因緣和合生識種。身得是種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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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,作種種事:言語、坐起、去來。於空六種和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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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,強名為男,強名為女。若六種是男,應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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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男,不可以一作六、六作一。亦於地種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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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男女相,乃至識種亦無男女相。若各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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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無,和合中亦無;如六狗各各不能生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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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,和合亦不能生,無性故。 問曰: 何以故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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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?雖神無有別,即身分別有男女之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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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身不得離身分,身分亦不得離身;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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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身分足,知有有分法,名為身;足等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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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異身,身即是男女相。 答曰: 神已先破,身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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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壞,今當重說。 若有是有分名身,為各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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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中具足有?為身分分在諸分中? 若諸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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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具足有身者,頭中應有腳,何以故?頭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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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足有身故。 若身分分在諸分中,是身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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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無有異,有分者隨諸分故。 問曰: 若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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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身分,與有分異,是有咎;今足等身分,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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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分身法不異,故無咎! 答曰: 若足等身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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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有分不異,頭即是足。何以故?二事是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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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異故。又身分多,有分一,不應多作一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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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多。 復次,因無故果無,非果無故因無。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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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與有分不異,應果無故因無。何以故?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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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一故。 若一、若異中,求身不可得;身無故,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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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有男女? 若有男女,為即是身?為異身?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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則無可得。若在餘法,餘法非色故,無男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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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別。但二世因緣和合,以顛倒心故,謂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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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。如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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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俯仰屈申立去來, 視瞻言語中無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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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依識故有所作, 是識滅相念念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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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此男女有我心, 無智慧故妄見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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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鎖相連皮肉覆, 機關動作如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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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雖無實外似人, 譬如洋金投水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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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如野火焚竹林, 因緣合故有聲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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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是等諸相,如先所說,此中應廣說,是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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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相門。 無作者,既知無相都無所作,是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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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作門。 問曰: 是三種,以智慧觀空、觀無相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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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無作;是智慧,何以故名三昧? 答曰: 是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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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智慧,若不住定中,則是狂慧,多墮邪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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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所能作;若住定中,則能破諸煩惱,得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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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實相。 復次,是道異一切世間,與世間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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違。諸聖人在定中得實相說,非是狂心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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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次,諸禪定中無此三法,不名為三昧,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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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故?還退失墮生死故。如佛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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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能持淨戒名比丘, 能觀空名行定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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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心常懃精進者, 是名真實行道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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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諸樂中第一者, 斷諸渴愛滅狂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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捨五眾身及道法, 是為常樂得涅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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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是故,三解脫門佛說名為三昧。 問曰: 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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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故名解脫門? 答曰: 行是法時得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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脫,到無餘涅槃,以是故名解脫門。 無餘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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槃是真解脫,於身、心苦得脫;有餘涅槃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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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門。此三法雖非涅槃,涅槃因故,名為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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槃。世間有因中說果,果中說因。 是空、無相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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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作,是定性,是定相應心心數法,隨行身業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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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業,此中起心不相應諸行和合,皆名為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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昧。 譬如王來,必有大臣營從;三昧如王,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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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如大臣,餘法如營從。 餘法名雖不說,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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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有,何以故?定力不獨生,不能獨有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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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故。是諸法共生、共住、共滅、共成事,互相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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益。 是空三昧二行:一者、觀五受眾一相、異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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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故「空」;二者、觀我、我所法不可得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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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無我」。 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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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三昧四行:觀涅槃種種苦盡故名為「盡」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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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毒等諸煩惱火滅故名為「滅」;一切法中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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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故名為「妙」;離世間故名為「出」。 無作三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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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行:觀五受眾因緣生故「無常」;身心惱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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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苦」。 觀五受眾因四行:煩惱、有漏業和合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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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苦果,故名為「集」;以六因生苦果,故名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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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因」;四緣生苦果,故名為「緣」;不多不少等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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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生果,故名為「生」。 觀五不受眾四行:是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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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道分,能到涅槃故「道」;不顛倒故「正」;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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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人去處故「跡」;愛見煩惱不遮故必「到」。 是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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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脫門,在九地中:四禪、未到地、禪中間、三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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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,無漏性故。 或有說者:三解脫門一向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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漏;三三昧或有漏或無漏。以是故,三昧、解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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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二名。 如是說者:在十一地,六地、三無色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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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界及有頂地。若有漏者,繫在十一地;無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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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,不繫。 喜根、樂根、捨根相應。 初學在欲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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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,成就在色、無色界中。 如是等成就、不成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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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、不修,如《阿毘曇》中廣說。 復次,有二種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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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,觀一切法空,所謂眾生空,法空。 眾生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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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上說。 法空者,諸法自相空。 如佛告須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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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:「色、色相空,受、想、行、識,識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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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。」 問曰: 眾生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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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不空,是可信;法自相空,是不可信。何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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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?若法自相空,則無生無滅;無生無滅故,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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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無福;無罪無福故,何用學道? 答曰: 有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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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故有罪福,若無法空,不應有罪福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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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故? 若諸法實有自性,則無可壞。性相不
|
從因緣生,若從因緣生,便是作法;若法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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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作法,則可破。若言法性可作可破,是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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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然!性名不作法,不待因緣有。諸法自性
|
有,自性有則無生者,性先有故。 若無生則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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滅,生滅無故無罪福,無罪福故,何用學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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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眾生有真性者,則無能害、無能利,自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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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故。如是等人,則不知恩義,破業果報。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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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中亦無法空相,汝得法空,心著故,而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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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難。是法空,諸佛以憐愍心,為斷愛結、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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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見故說。 復次,諸法實相能滅諸苦,是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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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人真實行處。若是法空有性者,說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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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空時,云何亦自空?若無法空性,汝何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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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? 以是二空,能觀諸法空,心得離諸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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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世間虛誑如幻。 如是觀空,若取是諸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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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相,從是因緣生憍慢等諸結使,言「我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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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諸法實相」,是時應學無相門,以滅取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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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故。 若於無相中生戲論,欲分別有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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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,著是無相;是時復自思惟:「我為謬錯,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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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空無相中云何得相、取相作戲論?是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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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隨空、無相行,身口意不應有所作,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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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無作相,滅三毒,不應起身口意業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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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求三界中生身。」如是思惟時,還入無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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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脫門。 是三解脫門,摩訶衍中是一法,以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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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緣故,說有三種:觀諸法空是名「空」;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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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中不可取相,是時空轉名「無相」;無相中
|
不應有所作為三界生,是時無相轉名「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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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」。 譬如城有三門,一人身不得一時從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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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入,若入則從一門。 諸法實相是涅槃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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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有三門:空、無相、無作。 若人入空門,不得
|
是空,亦不取相,是人直入,事辦故,不須二
|
門。 若入是空門,取相、得是空,於是人不
|
名為門,通塗更塞。若除空相,是時從無相
|
門入。 若於無相相心著、生戲論,是時除取
|
無相相,入無作門。 阿毘曇義中:是空解脫
|
門,緣苦諦,攝五眾;無相解脫門,緣一法,所
|
謂數緣盡;無作解脫門,緣三諦,攝五眾。 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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訶衍義中:是三解脫門,緣諸法實相。以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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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解脫門,觀世間即是涅槃。何以故?涅槃空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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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相、無作,世間亦如是。 問曰: 如經說涅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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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門,今何以說三? 答曰: 先已說,法雖一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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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有三。 復次,應度者有三種:愛多者,見多
|
者,愛見等者。 見多者,為說空解脫門;見一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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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法從因緣生,無有自性,無有自性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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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,空故諸見滅。 愛多者,為說無作解脫門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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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一切法無常苦,從因緣生,見已心厭離
|
愛,即得入道。 愛、見等者,為說無相解脫門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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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是男女等相無故斷愛,一異等相無故斷
|
見。 佛或一時說二門,或一時說三門。 菩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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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遍學,知一切道,故說三門。 更欲說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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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故,三解脫門義略說。 四禪有二種:一者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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淨禪,二者、無漏禪。 云何名淨禪?有漏善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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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是;云何名無漏?無漏五眾。是四禪中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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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。 身、口業是色法,餘殘非色法。 一切不可見,
|
無對。 或有漏,或無漏:有漏者,善有漏五眾;無
|
漏者,無漏五眾;皆是有為。有漏者色界繫,無
|
漏者不繫。 禪攝身業、口業,及心不相應諸行,
|
是非心,非心數法,非心相應;禪攝受眾、想
|
眾,及相應行眾,是心數法,亦心相應;禪攝心、
|
意、識,但心。 四禪或有隨心行非受相應,或
|
受相應非隨心行,或隨心行亦受相應,或非
|
隨心行非受相應。 隨心行非受相應者,四
|
禪攝身業、口業,隨心行心不相應諸行,及受。
|
受相應非隨心行者,四禪攝心意識。 隨心
|
行亦受相應者,四禪攝想眾及相應行眾。 非
|
隨心行亦非受相應者,除四禪中攝隨心
|
行,心不相應諸行,餘殘心不相應諸行。 想、行
|
相應,亦如是。 是四禪中,三禪非隨覺行亦
|
非觀相應。 初禪,或有隨覺行非觀相應,或
|
觀相應非隨覺行,或有隨覺行亦觀相應,
|
或有非隨覺行非觀相應。 隨覺行非觀相
|
應者,初禪攝身業、口業,及隨覺行心不相應
|
諸行,及觀。 觀相應非隨覺行者,謂覺。 隨覺
|
行亦觀相應者,覺觀相應諸心心數法。 非隨
|
覺行亦非觀相應者,除隨覺行心不相應
|
諸行,餘殘心不相應諸行。 四禪皆有因緣,亦
|
與因緣。 四禪中: 初禪,或次第非與次第緣,
|
或次第亦與次第緣,或非次第亦非與次
|
第緣。 次第非與次第緣者,未來世中欲生
|
心心數法。 次第亦與次第緣者,過去、現在心
|
心數法。 非次第亦不與次第緣者,除未來
|
世欲生心心數法,餘殘未來世中心心數法,
|
身業、口業及心不相應諸行。 第二、第三禪亦
|
如是。 第四禪,次第不與次第緣者,未來世
|
中欲生心心數法,及無想定若生、若欲生。 次
|
第亦與次第緣者,過去、現在心心數法。 非
|
次第亦非與次第緣者,除未來世中欲生
|
心心數法,餘殘未來世心心數法;除心次第
|
心不相應諸行,餘殘心不相應諸行,及身業、
|
口業。 四禪中攝身業、口業,及心不相應諸行,
|
與緣非緣;餘殘亦緣亦與緣。 是四禪亦增上
|
緣,亦與增上緣。 如是等,《阿毘曇》分中廣分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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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薩得禪方便,及禪相禪支,禪波羅蜜中
|
已廣說。 問曰: 是般若波羅蜜論議中,但說諸
|
法相空,菩薩云何於空法中能起禪定? 答
|
曰: 菩薩知諸五欲及五蓋,從因緣生、無自性、
|
空、無所有,捨之甚易。眾生顛倒因緣故,著
|
此少弊樂,而離禪中深妙樂。 菩薩為是眾生
|
故,起大悲心,修行禪定,繫心緣中,離五欲,
|
除五蓋,入大喜初禪;滅覺觀,攝心深入
|
內清淨,得微妙喜,入第二禪;以深喜散定
|
故,離一切喜,得遍滿樂,入第三禪;離一切
|
苦樂,除一切憂喜及出入息,以清淨微妙
|
捨而自莊嚴,入第四禪。 是菩薩雖知諸法
|
空無相,以眾生不知故,以禪相教化眾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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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實有諸法空,是不名為空,亦不應捨五
|
欲而得禪;無捨無得故,今諸法空相亦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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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得,不應作是難言:若諸法空,云何能得
|
禪! 復次,是菩薩不以取相愛著故行禪;
|
如人服藥,欲以除病,不以美也。為戒清淨、
|
智慧成就故行禪。菩薩於一一禪中,行大
|
慈觀空,於禪無所依止;以五欲麤誑顛
|
倒故,以細微妙虛妄法治。譬如有毒,能治
|
諸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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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智度論釋初品中四無量義第三十三
|
四無量心者,慈、悲、喜、捨。 「慈」名愛念眾生,常
|
求安隱樂事以饒益之;「悲」名愍念眾生受
|
五道中種種身苦、心苦;「喜」名欲令眾生從樂
|
得歡喜;「捨」名捨三種心,但念眾生不憎不
|
愛。 修慈心,為除眾生中瞋覺故;修悲心,
|
為除眾生中惱覺故;修喜心,為除不悅
|
樂故;修捨心,為除眾生中愛憎故。 問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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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禪中已有四無量心乃至十一切處,今何
|
以故別說? 答曰: 雖四禪中皆有是法,若不
|
別說名字,則不知其功德,譬如囊中寶
|
物,不開出則人不知。 若欲得大福德者,
|
為說「四無量心」;患厭色如在牢獄,為說「四
|
無色定」;於緣中不能得自在、隨意觀所
|
緣,為說「八勝處」;若有遮道,不得通達,為
|
說「八背捨」;心不調柔,不能從禪起次第
|
入禪,為說「九次第定」;不能得一切緣遍照、
|
隨意得解,為說「十一切處」。 若念十方眾生
|
令得樂時,心數法中生法,名為慈;是慈相應
|
受、想、行、識眾,是法;起身業、口業及心不相應
|
諸行,是法和合,皆名為慈。名為慈故是法
|
生,以慈為主,是故慈得名。譬如一切心心
|
數法,雖皆是後世業因緣,而但思得名,於
|
作業中,思最有力故。 悲、喜、捨亦如是。 是慈
|
在色界。或有漏,或無漏。或可斷,或不可斷。亦
|
在根本禪中,亦禪中間。三根相應,除苦根、憂
|
根。如是等,《阿毘曇》分別說。 取眾生相故有
|
漏,取相已入諸法實相故無漏。 以是故,《無
|
盡意菩薩問》中,說慈有三種:一者、眾生緣,二
|
者、法緣,三者、無緣。 問曰: 是四無量心云何行?
|
答曰: 如佛處處經中說:「有比丘以慈相應
|
心,無恚無恨,無怨無惱,廣大無量,善修。
|
慈心得解遍滿東方世界眾生,慈心得解遍
|
滿南西北方、四維、上下、十方世界眾生。以
|
悲、喜、捨相應心,亦如是。」 慈相應心者,慈名
|
心數法,能除心中憒濁,所謂瞋恨慳貪等煩
|
惱。譬如淨水珠著濁水中,水即清。 無恚恨
|
者,於眾生中,若有因緣、若無因緣而瞋,若
|
欲惡口罵詈,殺害劫奪,是名瞋;待時節,得
|
處所,有勢力,當加害,是名恨。以慈除此二
|
事故,名無瞋恨。 無怨無惱,恨即是怨,初嫌
|
為恨,恨久成怨,身口業加害,是名惱。 復次,
|
初生瞋結名為瞋;瞋增長籌量,持著心中
|
未決了,是名恨,亦名怨;若心已定,無所畏
|
忌,是名惱。 以慈心力除、捨、離此三事,是名
|
無瞋無恨、無怨無惱。此無瞋無恨、無怨
|
無惱,佛以是讚歎慈心。一切眾生皆畏於
|
苦,貪著於樂;瞋為苦因緣,慈是樂因緣。眾
|
生聞是慈三昧,能除苦、能與樂故,一心懃
|
精進,行是三昧。以是故,無瞋無恨、無怨無惱。
|
「廣」、「大」、「無量」者,一大心分別
|
有三名: 「廣」名一
|
方,「大」名高遠,「無量」名下方及九方。 復次,下
|
名「廣」,中名「大」,上名「無量」。
|
復次,緣四方眾生
|
心是名「廣」,緣四維眾生心是名「大」,緣上下
|
方眾生心是名「無量」。 復次,破瞋恨心是名
|
「廣」,破怨心是名「大」,破惱心是名「無量」。 復
|
次,一切煩惱心,小人所行,生小事故名為小;
|
復小於此,故名瞋、恨、怨、惱。破是小中之小,
|
是名「廣」、「大」、「無量」。所以者何
|
?大因緣常能破小
|
事故。 「廣心」者,畏罪畏墮地獄故,除心中惡
|
法;「大心」者,信樂福德果報故,除惡心;「無量
|
心」者,為欲得涅槃故,除惡心。 復次,行者持
|
戒清淨故,是「心廣」;禪定具足故,是「心大」;智慧
|
成就故,是「心無量」。 以是慈心,念得道聖人,
|
是名「無量心」,用無量法分別聖人故;念諸
|
天及人尊貴處,故名為「大心」;念諸餘下賤
|
眾生及三惡道,是名「廣心」。 於所愛眾生中,
|
以慈念廣於念已故,名為「廣心」;以慈念中
|
人,是名「大心」;以慈念怨憎,其功德多故,
|
名「無量心」。 復次,為狹緣心,故名為「廣」;為小
|
緣心,故名為「大」;為有量心,故名為「無量」。 如
|
是等,分別義。 「善修」者,是慈心牢固。初得慈
|
心,不名為修。非但愛念眾生中,非但好眾
|
生中,非但益己眾生中,非但一方眾生中,
|
名為「善修」。 久行得深愛樂,愛、憎及中三種
|
眾生,正等無異。十方五道眾生中,以一慈心
|
視之,如父如母,如兄弟、姊妹、子姪、知識,常
|
求好事,欲令得利益安隱。 如是心遍滿十
|
方眾生中,如是慈心,名「眾生緣」;多在凡夫
|
人行處,或有學人未漏盡者行。 「法緣」者,諸漏
|
盡阿羅漢、辟支佛、諸佛。是諸聖人破吾我相,
|
滅一異相故,但觀從因緣相續生諸欲。
|
以慈念眾生時,從和合因緣相續生,但空
|
五眾即是眾生,念是五眾。以慈念眾生不
|
知是法空,而常一心欲得樂。聖人愍之,令
|
隨意得樂;為世俗法故,名為「法緣」。 「無緣」者,
|
是慈但諸佛有。何以故?諸佛心不住有為無
|
為性中,不依止過去世,未來、現在世,知諸
|
緣不實,顛倒虛誑故,心無所緣。佛以眾生
|
不知是諸法實相,往來五道,心著諸法,
|
分別取捨;以是諸法實相智慧,令眾生得
|
之,是名「無緣」。 譬如給賜貧人,或與財物,
|
或與金銀寶物,或與如意真珠;眾生緣、法
|
緣、無緣,亦復如是。是為略說慈心義。 悲心
|
義亦如是:以憐愍心,遍觀十方眾生苦,作
|
是念:「眾生可愍,莫令受是種種苦,無瞋、無
|
恨、無怨、無惱心,乃至十方亦如是。」 問曰: 有三
|
種眾生:有受樂,如諸天及人少分;有受苦,
|
如三惡道及人中少分;有受不苦不樂,五道
|
中少分。云何行慈者,觀一切眾生皆受樂?
|
行悲者,觀一切眾生皆受苦? 答曰: 行者欲
|
學是慈無量心時,先作願:「願諸眾生受
|
種種樂。」取受樂人相,攝心入禪,是相漸漸
|
增廣,即見眾生皆受樂。譬如鑽火,先以軟
|
草、乾牛屎,火勢轉大,能燒大濕木。慈三昧亦
|
如是,初生慈願時,唯及諸親族、知識;慈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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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廣,怨親同等,皆見得樂,是慈禪定增長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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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故。 悲、喜、捨心亦如是。 問曰: 悲心中取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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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人相,喜心中取受喜人相,捨心中取何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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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? 答曰: 取受不苦不樂人相,行者以是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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漸漸增廣,盡見一切受不苦不樂。 問曰: 是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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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心中,應有福德,是捨心於眾生不苦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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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,有何等饒益? 答曰: 行者作是念:「一切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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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離樂時得苦,苦時即是苦,得不苦不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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則安隱」,以是饒益。行者行慈、喜心,或時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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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心生;行悲心,或時憂愁心生;以是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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憂故心亂,入是捨心,除此貪憂,貪憂除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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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為捨心。 問曰: 悲心、捨心,可知有別;慈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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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眾生樂,喜心令眾生喜,樂與喜有何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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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? 答曰: 身樂名樂,心樂名喜;五識相應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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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樂,意識相應樂名喜;五塵中生樂名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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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塵中生樂名喜;先求樂,願令眾生得,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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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因令眾生得喜。如人憐愍貧人,先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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寶物是名樂;後教令賣買得受五欲樂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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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喜。 復次,欲界樂願令眾生得,是名樂;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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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樂願令眾生得,是名喜。 復次,欲界中五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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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應樂,初禪中三識相應樂,三禪中一切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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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名樂;欲界及初禪意識相應樂,二禪中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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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樂,是名喜;麤樂名樂,細樂名喜;因時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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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,果時名喜;初得樂時是名樂,歡心內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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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相外現,歌舞踊躍,是名喜。譬如初服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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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,是名樂;藥發遍身時,是名喜。 問曰: 若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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者,何以不和合二心作一無量,而分別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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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法? 答曰: 行者初心未攝,未能深愛眾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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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,但與樂;攝心深愛眾生,故與喜。以是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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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樂而後喜。 問曰: 若爾者,何以不慈、喜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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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? 答曰: 行慈心時,愛眾生如兒子,願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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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。出慈三昧故,見眾生受種種苦,發深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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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憐愍眾生,令得深樂。譬如父母雖常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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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,若得病急,是時愛心轉重;菩薩亦如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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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悲心觀眾生苦,憐愍心生,便與深樂,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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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故悲心在中。 問曰: 若如是深愛眾生,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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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行捨心? 答曰: 行者如是觀,常不捨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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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,但念捨是三種心。何以故?妨廢餘法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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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以是慈心欲令眾生樂,而不能令得
|
樂;悲心欲令眾生離苦,亦不能令得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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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;行喜心時,亦不能令眾生得大喜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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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憶想,未有實事;欲令眾生得實事,當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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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作佛,行六波羅蜜,具足佛法,令眾生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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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實樂。以是故,捨是三心,入是捨心。 復次,
|
如慈、悲、喜心愛深故捨眾生難,入是捨心
|
故易得出離。 問曰: 菩薩行六波羅蜜,乃至
|
成佛,亦不能令一切眾生離苦得樂,何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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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但言「是三心憶想心生,無有實事」? 答曰:
|
是菩薩作佛時,雖不能令一切眾生得樂,
|
但菩薩發大誓願;從是大願,得大福德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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報;得大報故,能大饒益。 凡夫、聲聞行是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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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量,為自調自利故,亦但空念眾生。 諸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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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行是慈心,欲令眾生離苦得樂,從此慈
|
心因緣,亦自作福德,亦教他作福德,受果
|
報時,或作轉輪聖王,多所饒益;菩薩或時
|
出家行禪,引導眾生,教令行禪,得生清淨
|
界,受無量心樂。 若作佛時,共無量阿僧祇眾
|
生,入無餘涅槃;比於空心願益,是為大利!
|
乃至舍利餘法,多所饒益。 復次,若一佛盡度
|
一切眾生,餘佛則無所復度,是則無未來
|
佛,為斷佛種,有如是等過。以是故,一佛不
|
度一切眾生。 復次,是眾生性,從癡而有,非
|
實定法,三世十方諸佛,求眾生實不可得,
|
云何盡度一切? 問曰: 若空不可得盡度
|
者,少亦俱空,何以度少? 答曰: 我言「三世十
|
方佛,求一切眾生不可得故無所度」,汝難言
|
「何以不盡度」,是為墮負處!汝於負處不
|
能自拔,而難言「無眾生中,多少一種何以
|
度少」,是為重墮負處! 復次,諸法實相第一
|
義中,則無眾生,亦無度,但以世俗法故,說
|
言有度。汝於世俗中求第一義,是事不可
|
得;譬如瓦石中求珍寶不可得。 復次,諸佛
|
從初發心,乃至法盡,於其中間所有功德,
|
皆是作法,有限有量,有初有後,故所度
|
眾生亦應有量,不應以隨因緣果報有量
|
法,盡度無量眾生。 如大力士,弓勢雖大,箭
|
遠必墮。亦如劫盡大火燒三千世界,明照無
|
量雖久必滅。 菩薩成佛亦如是,從初發意,
|
執精進弓,用智慧箭,深入佛法,大作佛事,
|
亦必當滅。菩薩得一切種智時,身出光明,
|
照無量世界,一一光明變化作無量身,度
|
十方無量眾生,涅槃後八萬四千法聚舍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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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度眾生;如劫盡火照,久亦復滅。 問曰: 汝
|
自言「光明變化作無量身,度十方無量眾生」;
|
今何以言「有量因緣故,所度亦應有量」? 答
|
曰: 「無量」有二種: 一者、實無量,諸聖人所不
|
能量;譬如虛空、涅槃、眾生性,是不可量。 二
|
者、有法可量,但力劣者不能量;譬如須彌
|
山、大海水,斤兩、渧數多少,諸佛菩薩能知,諸
|
天世人所不能知。佛度眾生亦如是,諸佛
|
能知,但非汝等所及,故言「無量」。 復次,諸法
|
因緣和合生故,無有自性,自性無故常空,常
|
空中眾生不可得。如佛說:
|
「我坐道場時, 智慧不可得,
|
空拳誑小兒, 以度於一切。
|
諸法之實相, 則是眾生相;
|
若取眾生相, 則遠離實道。
|
常念常空相, 是人非行道,
|
不生滅法中, 而作分別相。
|
若分別憶想, 則是魔羅網;
|
不動不依止, 是則為法印。」
|
問曰: 若樂有二分:慈心、喜心;悲心觀苦,何
|
以不作二分? 答曰: 樂是一切眾生所愛重
|
故,作二分;是苦不愛不念故,不作二分。又
|
受樂時心軟,受苦時心堅。 如阿育王弟違
|
陀輸,七日作閻浮提王,得上妙自恣五欲。
|
過七日已,阿育王問言:閻浮提主,受樂歡
|
暢不?答言:我不見、不聞、不覺,何以故?旃陀
|
羅日日振鈴高聲唱:七日中已爾許日過,過
|
七日已,汝當死!我聞是聲,雖作閻浮提王,
|
上妙五欲,憂苦深故,不聞、不見。 以是故知
|
苦力多,樂力弱。若人遍身受樂,得一處針
|
刺,眾樂皆失,但覺刺苦。樂力弱故,二分乃
|
強;苦力多故,一處足明。 問曰: 行是四無量心,
|
得何等果報? 答曰: 佛說入是慈三昧,現在
|
得五功德:入火不燒,中毒不死,兵刃不
|
傷,終不橫死,善神擁護。以利益無量眾生
|
故,得是無量福德。以是有漏無量心緣眾
|
生故,生清淨處,所謂色界。 問曰: 何以故佛
|
說慈報生梵天上? 答曰: 以梵天眾生所尊
|
貴,皆聞皆識故。佛在天竺國,天竺國常多
|
婆羅門,婆羅門法,所有福德盡願生梵天。若
|
眾生聞行慈生梵天,皆多信向行慈法,以
|
是故說行慈生梵天。 復次,斷婬欲天,皆名
|
為梵;說梵皆攝色界。以是故,斷婬欲法,名
|
為梵行;離欲亦名梵。若說梵,則攝四禪、四
|
無色定。 復次,覺觀難滅故,不說上地名;譬
|
如五戒中口律儀,但說一種不妄語,則攝
|
三事。 問曰: 慈有五功德;悲、喜、捨何以不說
|
有功德? 答曰: 如上譬喻,說一則攝三事;
|
此亦如是,若說慈,則已說悲、喜、捨。 復次,慈
|
是真無量,慈為如王,餘三隨從如人民。所以
|
者何?先以慈心欲令眾生得樂,見有不
|
得樂者,故生悲心;欲令眾生離苦,心得
|
法樂,故生喜心;於三事中,無憎無愛,無貪
|
無憂,故生捨心。 復次,慈以樂與眾生故,《增
|
一阿含》中說有五功德。悲心,於《摩訶衍經》,
|
處處說其功德,如《明網菩薩經》中說:「菩薩
|
處眾生中,行三十二種悲,漸漸增廣,轉成
|
大悲。大悲是一切諸佛、菩薩功德之根本,是
|
般若波羅蜜之母,諸佛之祖母。菩薩以大悲
|
心故,得般若波羅蜜,得般若波羅蜜故得
|
作佛。」如是等,種種讚大悲。喜、捨心,餘處亦
|
有讚。 慈、悲二事遍大故,佛讚其功德。慈以
|
功德難有故,悲以能成大業故。 問曰: 佛說:
|
「四無量功德,慈心好修,善修,福極遍淨天;
|
悲心好修、善修,福極虛空處;喜心好修、善
|
修,福極識處;捨心好修、善修,福極無所有
|
處。」云何言「慈果報應生梵天上」? 答曰: 諸佛
|
法不可思議,隨眾生應度者如是說。 復次,
|
從慈定起,迴向第三禪易;從悲定起,向
|
虛空處;從喜定起,入識處;從捨定起,入
|
無所有處易故。 復次,慈心願令眾生得樂,
|
此果報自應受樂,三界中遍淨最為樂故,
|
言福極遍淨。 悲心觀眾生老、病、殘害苦,行者
|
憐愍心生,云何令得離苦?若為除內苦,外
|
苦復來;若為除外苦,內苦復來。行者思惟:
|
有身必有苦,唯有無身,乃得無苦,虛空能
|
破色,是故福極虛空處。 喜心欲與眾生心
|
識樂,心識樂者,心得離身,如鳥出籠;虛空
|
處心,雖得出身,猶繫心虛空;識處無量,
|
於一切法中皆有心識,識得自在無邊,以
|
是故喜福極在識處。 捨心者,捨眾生中苦
|
樂,苦樂捨故,得真捨法,所謂無所有處;以
|
是故,捨心福極無所有處。 如是四無量,但
|
聖人所得,非凡夫。 復次,佛知未來世諸弟子
|
鈍根故,分別著諸法,錯說四無量相:「是四
|
無量心眾生緣故,但是有漏;但緣欲界故,
|
無色界中無。何以故?無色界不緣欲界故。」
|
為斷如是人妄見故,說四無量心無色界
|
中。佛以四無量心,普緣十方眾生故,亦應
|
緣無色界中。 如《無盡意菩薩問》中說:「慈有
|
三種:眾生緣、法緣、無緣。」論者言:「眾生緣是有
|
漏,無緣是無漏,法緣或有漏、或無漏。」 如是種
|
種,略說四無量心。 四無色定者,虛空處、識處、
|
無所有處、非有想非無想處。 是四無色有三
|
種:一者,有垢,二者、生得,三者、行得。 有垢者,
|
無色中攝,三十一結及此結使中起心相應
|
行。 生得者,行是四無色定,業報因緣故,生
|
無色界,得不隱沒無記四眾。 行得者,觀是
|
色麤惡、重苦、老病、殺害等,種種苦惱因緣。如
|
重病、如癰瘡、如毒刺,皆是虛誑妄語,應當除
|
卻。如是思惟已,過一切色相,滅一切有對
|
相,不念一切異相,入無邊虛空處定。 問曰:
|
云何能滅是三種相? 答曰: 是三種相皆從
|
因緣和合生故無自性;自性無故,是三種虛
|
誑無實,易可得滅。 復次,是色分別分分破散,
|
後皆無,以是故,若後無、今亦無。眾生顛倒故,
|
於和合色中取一相、異相,心著色相,我今
|
不應隨愚人學;當求實事,實事中無是
|
一相、異相。 復次,行者作是念:「我若除卻離諸
|
法,得利為深。我先捨財物、妻子出家,得清
|
淨持戒心安隱,不怖不畏。離諸欲、諸惡不
|
善法,離生喜樂得初禪;離覺觀、內清淨故,
|
得第二禪中大喜樂;離喜在第三禪地,於
|
諸樂中最第一;捨是樂,得念捨清淨第四
|
禪。今捨是四禪,應更得妙定。」以是故,過是
|
色相,滅有對相,不念異相。佛說三種色:「有
|
色可見有對,有色不可見有對,有色不可見
|
無對。」「過色相」者,是可見有對色;「
|
滅有對相」者,
|
是不可見有對色;「不念異相」者,是不可見無
|
對色。 復次,眼見色壞故,名過色;耳聲、鼻香、
|
舌味、身觸壞故,過有對相;於二種餘色及
|
無教色種種分別故,名異相。 如是觀離色
|
界中染,得無邊虛空處。得三無色因緣方
|
便,如〈禪波羅蜜品〉中說。 是四無色,一常有漏,
|
三當分別。 虛空處,或有漏,或無漏。有漏者,虛
|
空處攝有漏四眾。 無漏者,虛空處攝無漏四
|
眾。 識處、無所有處,亦如是;一切皆有為。 善有
|
漏虛空處是有報,無記及無漏虛空處是無
|
報;識處、無所有處,亦如是。 善非有想非無
|
想處是有報,無記非有想非無想處是無
|
報。 善四無色定是可修,無記四無色定非可
|
修。 隱沒者是有垢,不隱沒者是無垢。 一有;
|
三中有漏者是有,無漏者是非有。 四無色
|
定攝心心數法,是相應因;心不相應諸行,是
|
非相應因。 有善法非四無色中,有四無色中
|
非善法,有亦善法亦四無色中,有非善法
|
亦非四無色中。 有善法非四無色者,一切
|
善色眾,及四無色不攝四眾,及智緣盡。 有
|
四無色中非善法者,無記四無色。 有亦善
|
法亦四無色者,善四無色。 有非善法亦
|
非四無色者,一切不善五眾,及無記色眾,
|
及四無色不攝無記四眾,虛空及非智緣盡。
|
不善法中不相攝。 有無記法非四無色,有
|
四無色非無記法,有亦無記法亦四無色,
|
有非無記亦非四無色。 有無記法非四無
|
色者,無記色眾,及四無色不攝無記四眾,虛
|
空及非智緣盡。 有四無色中非無記法者,
|
善四無色。 亦無記法亦四無色者,無記四無
|
色。 亦非無記法亦非四無色者,不善五眾,
|
善色眾,無色不攝善四眾及智緣盡。 或漏非
|
四無色,或四無色非漏,或漏亦四無色,或非
|
漏亦非四無色。 漏非四無色者,一漏及二
|
漏少分。 四無色非漏者,漏不攝四無色。 亦漏
|
亦四無色者,二漏少分。 非漏非四無色者,
|
色眾及漏無色不攝四眾,及無為法。 或有漏
|
非四無色,或四無色非有漏,或有漏亦四無
|
色,或非有漏非四無色。 有漏非四無色者,
|
有漏色眾,及無色不攝有漏四眾。 四無色非
|
有漏者,三無色少分。 亦有漏亦四無色者,一
|
無色及三無色少分。 亦非有漏非四無色
|
者,無漏色眾,無色不攝無漏四眾及三無為。
|
或無漏非四無色,或四無色非無漏,或無漏
|
亦四無色,或非無漏亦非四無色。 無漏非
|
四無色者,無漏色眾,及無色不攝無漏四眾,
|
及三無為。 四無色非無漏者,一無色及三無
|
色少分。 亦無漏亦四無色者,三無色少分。 非
|
無漏非四無色者,有漏色眾,及無色不攝有
|
漏四眾。 虛空處,或見諦斷,或思惟斷,或不斷。
|
見諦斷者,信行、法行人,用見諦忍斷,何者
|
是?二十八使,及二十八使相應虛空處,及此
|
起心不相應諸行。 思惟斷者,學見道用思
|
惟斷。何者是?思惟所斷三使,及此相應虛空
|
處,及此起心不相應諸行,及無垢有漏虛空
|
處。 不斷者,無漏虛空處。 識處、無所有處亦如
|
是。 非有想非無想處,或見諦斷、或思惟斷。 見
|
諦斷者,信行、法行人,用見諦忍斷。何者是?二
|
十八使;及此相應非有想非無想處;及此起
|
心不相應諸行。 思惟斷者,學見道用思惟
|
斷。何者是?思惟所斷三使;及此相應非有想
|
非無想處;及此起心不相應諸行;及無垢非
|
有想非無想處。 四無色中攝心不相應諸行,
|
是非心,非心數法,非心相應;受眾、想眾及
|
此相應行眾,是心數法,亦心相應;心、意、識獨
|
心。 四無色,或有隨心行非受相應,或受相應
|
非隨心行,或隨心行亦受相應,或非隨心
|
行非受相應。 隨心行非受相應者,隨心行、
|
心不相應諸行及受。 受相應不隨心行者,心
|
是。 隨心行亦受相應者,想眾及此相應行眾。
|
非隨心行非受相應者,除隨心行、心不相
|
應諸行,餘殘心不相應諸行。 想相應、行相
|
應,亦應如是說。 虛空處,或從身見因,不還
|
與身見作因;或從身見因,亦還與身見作
|
因;或不從身見因,亦不還與身見作因。
|
從身見因,不還與身見作因者,除過去、現
|
在見苦斷諸使,及此相應虛空處;亦除過去、
|
現在見集斷諸邊結,及此相應虛空處;亦
|
除未來世中身見及相應虛空處,亦除身
|
見生老住滅,餘殘有垢虛空處。 從身見因,亦
|
還與身見作因者,上所除者是。 亦不從身
|
見因,亦不還與身見作因者,無垢虛空處。
|
識處、無所有處、非有想非無想處亦如是。 四
|
無色定一切有因緣,亦與因緣。 虛空處,或
|
次第不與次第緣,或次第亦與次第緣,或
|
非次第亦不與次第緣。 次第不與次第緣
|
者,未來世中欲生心心數法虛空處,及阿羅
|
漢過去、現在最後滅時心心數虛空處。 次第
|
亦與次第緣者,除過去、現在阿羅漢最後滅
|
時心心數虛空處,餘殘過去、現在心心數法
|
虛空處。 非次第亦不與次第緣者,除未來
|
世中欲生心心數虛空處,餘殘未來世中心
|
心數虛空處,及心不相應諸行。 識處、無所有
|
處亦如是。 非有想非無想處,或次第不與
|
次第緣,或次第亦與次第緣,或非次第亦
|
不與次第緣。 次第不與次第緣者,未來
|
世中欲生心心數法非有想非無想處,及阿
|
羅漢過去、現在最後滅時心心數法非有想
|
非無想處,及滅受想若生若欲生。 次第亦與
|
次第緣者,除過去、現在阿羅漢最後滅時心
|
心數非有想非無想處,餘殘過去現在心心
|
數非有想非無想處。 非次第亦非與次第
|
緣者,除未來世中欲生心心數非有想非無
|
想處,餘殘未來世中心心數非有想非無想
|
處,除心次第心不相應諸行,餘殘心不相應
|
諸行。 四無色中攝諸心心數法,有緣亦與緣
|
緣;四無色攝心不相應諸行,非緣與緣緣。 四
|
無色皆是增上,亦與增上緣。 如是等種種
|
分別四無色,如《阿毘曇》分中說,此中應廣
|
說。 問曰: 摩訶衍中,四無色云何? 答曰: 與諸
|
法實相共智慧行,是摩訶衍中四無色。 問曰:
|
何等是諸法實相? 答曰: 諸法諸法自性空。 問
|
曰: 色法和合分別因緣故空,此無色中云何
|
空? 答曰: 色是眼見、耳聞麤事能令空,何況不
|
可見、無有對、不覺苦樂而不空? 復次,色法
|
分別乃至微塵,皆散滅歸空;是心心數法,
|
在日月、時節、須臾頃,乃至一念中不可得。
|
是名四無色定義。 如是等種種,略說四無
|
色。
|
大智度論卷第二十
|